张志远抬起头:“末将知晓。”
宋国公冯胜看着年纪轻轻,就在这大将云集的九边有着小杀神名头的张志远,脸上也露出看着帝国军方后起之秀,吾辈之志可承袭的笑容。
“张指挥责任重大,王爷所托之事干系深重。再等些年,等到我们这帮老头子爬不上马,挥不动刀,那个时候便是张指挥你们为国家守卫着边疆安宁的时候了。”
张志远赶忙拱手弯腰:“晚辈怎敢比拟国公爷,遥想公爷和诸位前辈昔日追随陛下南征北战,打下这片天下,晚辈每每都深感压力,唯恐让前辈们失望。”
颍国公在一旁笑出声,挥着手道:“这可不想那个在关外杀人不眨眼的小杀神。快些带着人回北平吧,莫要误了正事。待回头咱们这些年回了应天,你来家里坐坐,多走动走动。”
这是有赏识和深交的意图。
张志远颔首点头:“若有机会,末将定是要上门叨扰公爷,好求得几样领兵的秘诀。”
说着话,张志远已经抱拳后退了好几步。
“王爷,末将先回北平了。”
朱棣望着张志远的身影,点了点头。
等到张志远走下戍堡,不久之后外头风雪里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朱棣淡淡的笑了两声。
“志远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再历练些年岁,足可担当这边关上一方军务。”
定远侯王弼附和道:“张指挥晚生二十年,若是再早上二十年,说不得末将在他面前,都要行礼了。”
朱棣脸上带着笑容,眼神淡淡的瞥了王弼一眼:“定远侯这般夸赞,志远却已经走了,倒是可惜。”
王弼笑道:“殿下爱才,末将对这等军中后起之秀自然也是喜爱的。只是这夸赞却不能落在当面,还是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一步步打拼出功绩来的。”
朱棣点点头:“倒是这个理。”
宋国公冯胜上前一步低声道:“太孙殿下北巡,如今出了山西道的事情。老臣思来想去,恐怕等太孙殿下了结干净山西道,会来边关上各处走走看看。”
颍国公傅友德眨眨眼道:“陛下这几年对太孙殿下是何等喜爱,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趁着现在陛下坐镇中枢,太孙才有机会多出来走走看看。想来在陛下的计划里,也是要太孙将咱们大明各处的情况都看明白了,到时候也就到了真正接手朝政的时候了……”
说着话,傅友德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许多,目光亦是若有若无的注视着朱棣。
燕王也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坐镇北平多年,为朝廷北伐数次,冲锋陷阵。
大明朝会出现皇位继承风波吗?
随着皇帝的年岁越发的高了,不论文臣武将们嘴上如何说,又是如何做的,心中却难免都会有着一丝担忧。
尤其是洪武二十四年。
朝中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当太子西巡出现问题的时候,九边边军在那一个月里接连处斩了数十名千户以上的将领,近百名百户以上的将校。
当然,这些人都是以各种军法论处的。
但归其缘由,都是因为太子出现问题而引发的。
朱棣似乎是感受到了颍国公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对方,脸上露出笑容:“你们知道当初本王最后一次去京师的时候,本王那太孙侄儿,与本王说了什么话吗?”
太孙和燕王私底下的交谈?
这个话题瞬间让在场众人生出好奇。
离着远一些的几人,也默默的走近了一些。
朱棣笑道:“熥哥儿与本王说啊,只要本王还能骑得了马,提得动刀。等大明解决了中原的一些问题,就让本王和我家那些兄弟们都领着兵马,学了前元旧事,往西边一路打过去。”
太孙要将自己的王叔们都给赶出中原?
冯胜和傅友德二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皇太孙这一番言论,可是有着无数种可能的解释。
就在众人认为,燕王要说出什么绝不离开藩国的话时。
朱棣忽然大笑了起来:“那小子还和本王说,他不会猜忌他的这些王叔,还说只要宗室的兄弟们愿意,便因材而用。如今俺家老大可不就是在干着那什么税署的事情,听说老大手里权力老大了。”
似乎味道有些不太对呀。
戍堡上,肩头雪多了几片的众人,愈发的疑惑起来。
朱棣说道:“天下大概有许多人在等着看我朱家内斗吧。这些年,那个蓝玉也时常在太子兄长面前,说本王有谋逆之心,本王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回,本王就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朱家就是一条心!谁要是敢乱了大明,就是我朱家所有儿郎的敌人!
三哥不是留在太原城不愿意走吗?熥哥儿眼看着,似乎也是要去山西道的。本王这个当王叔的,怎可能坐视亲侄儿出事,就算到时候朝臣弹劾,一旦山西道有变,本王定会亲领兵马,护我侄儿安危!”
冯胜一阵长吁,继而低声道:“王爷是知道不少臣等尚未知晓的事情吧……”
朱棣挥手,身后漆黑如墨的大氅被他挥动抛起,撒起一片雪花。
“传令,本王中军继续往西南而行。巡龙门卫、张家口堡,往怀安卫去,今年年关,本王驻扎顺圣川西城!”
顺圣川西城,再往西南数十里,就是山西道大同府。
冯胜、傅友德等人,终于是明白了燕王的心意。
&a;lt;dv style=&a;qt;text-algn:ente;&a;qt;&a;gt;
&a;lt;st&a;gt;ead_xa();&a;lt;/st&a;gt;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