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白玉秀今日入宫进内阁禀报西南土司一事的肯定。
白玉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就被其压下。
解缙这时候又看向任亨泰。
“首辅以为,西南这个乱子的苗头,是不是应当尽早查明,尽早平息下去?”
这话几乎是逼着任亨泰点头认同了。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要是不彻查平息如今发现的这个苗头,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乱子,那就是任亨泰这个首辅处置不当。
任亨泰有些无奈。
他倒是知道解缙不是有意要逼自己,只是因为朝廷的大战略可能会因为西南而受到牵累,所以才会有此选择。
任亨泰没有当即点头,而是看向徐允恭:“魏国公以为,这一次西南到底是生了怎样的乱子,那边的土司土人又是为了什么?”
他这突然一下子,却是给徐允恭问倒了。
徐允恭皱紧眉头。
西南那边的土司们,往日里能因为一条河就大打出手,因为几棵树就能发起一场战争。
他要是能知道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才怪了。
可是首辅当众问出口了,自己却不好闭口不说。
徐允恭沉吟着低声道:“或许和过去一样,几个土司之间因为利益之争才生出的乱子。
毕竟按照眼下得到的消息,乱子已经出现半年之久了。
要是放在过往,朝廷怎么都已经知道了。
这就说明这一次的乱子,不是冲着朝廷来的。那既然不是冲着朝廷来的,就只能是因为他们内部的利益之争了。
他们不愿意让朝廷插手其中,想要土司之间自己解决。所以才有乱子生出来半年后我们才知道。
不过从土司宣慰司周边府县的奏报来看,乱子还没有太大,至少现在还没有死太多人,不然就不是奏报,而该是请求朝廷调兵镇压的军情急奏了。”
任亨泰这才点点头,觉得徐允恭说的大抵是差不多的,才重新看向解缙:“魏国公是深谙军略的,想来所说已经相差无几。
眼下我等只是不知真相究竟如何,既然乱子已经出来半年了,倒也不差这一两天,老夫觉得还是先派些人过去查明了,等拿到具体情况了再行定夺?”
总不能听到西南出了乱子,连到底是因为什么,朝廷就因为可能会牵累了经略西域,就大动干戈的调兵遣将去西南吧。
解缙同样点头道:“西南终究是多有动乱的,我看不光是要先派人过去查明真相,还得让宫里头知晓了,同时派了锦衣卫快马下去查一查才好。”
解缙这样说,其实是看中了锦衣卫的办事效率。
真要是朝廷自己查。
光是在应天城,就得要走好几个衙门,然后才会派了人手下去。
人下去之后,可能还要先去湖广道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最后才能到西南生乱的土司境内查明情况。
走锦衣卫就不一样了,那边蒋瓛拿到宫里头的命令,直接就是派人到生乱的土司境内查案就行了。
拿到真相,直接就是快马回京。
解缙算算时间,只要锦衣卫出马,一来一回最多也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内阁就能知道真相了。
任亨泰笑了笑,便肯定道:“大绅言之有理,这件事情虽说还没有查明,但还是得先禀奏陛下知晓,叫了锦衣卫亲自下去快些查一查的好。”
解缙左右看了一眼,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乾清宫?”
等看到任亨泰点头,解缙这才将白玉秀送来的那几份已经分散在众人手上的文书案牍收集起来,抱着出了内阁班房。
……
皇帝再一次的没有让解缙失望。
看着在偏殿里抱着皇重孙、皇重孙女的皇帝,解缙明智的选择抱着文书到了太子朱标跟前。
“微臣参见太子,参见太孙。”
朱标这时候正执笔坐在案牍前,朱允熥今天被老父亲提溜着在跟前‘学习’处理国事。
见到解缙过来,父子两人同时抬起头。
朱标眯着眼,脸上露出笑容:“解学士怎么过来了。”
朱允熥看着解缙怀里的文书,轻声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内阁难以决断的?”
解缙点点头,将文书放在了朱标面前,轻叹一声道:“西南土司出现乱子已达半年之久,今日才被内阁知晓。臣担心这乱子若是再不查明真相,朝廷不加以出手制衡,恐会引发更大的乱系,波及更多的无辜百姓。”
太子是仁厚的,解缙不由便将事态所得更严重了一些。
果然。
朱标立马皱起眉头:“西南出乱子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说着话,朱标已经开始一一审阅起被解缙送来的文书案牍。
朱允熥反倒是眯着眼,看了解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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