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年初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只是这个不平凡到底是什么,却要留待后人评说了。
只是在清明节后,皇宫里出了大事。
在某个清晨,首先是乾清宫的宫人们发现皇帝不见了,连带着大总管也消失不见。
就在众人以为皇帝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宫,在应天城里转悠的时候。
人们却惊讶的发现,皇帝竟然留下了一道手术。
上面写的很清楚,皇帝老爷子这一次不是偷偷溜出宫,而是偷偷溜出京了!
一时间整个乾清宫里的人都麻了。
皇帝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现在更是要溜出京师,这要是被前朝的官员和太子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要被砍头的。
很快,太子朱标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先是整座皇帝被里里外外的翻了一遍,又是应天城和应天府被查了一个底朝天。
终于,愤怒的皇太子朱标终于是确认了一件事情。
自家老爹真的离家出走了!
还带着两个孙子一起离家出走了。
内阁当天就被召集到乾清宫,从白日一直到夜间,这才散去。
“为今之计,只能对外封锁陛下离京的消息,然后再派锦衣卫暗中寻找陛下踪迹。”任亨泰的眉头几乎快要被眉毛夹断了,满脸的愁容。
解缙在一旁点头道:“陛下的消息万不能传扬出去,不然便是朝堂大乱,继而可能会引发天下动荡。”
朱标坐在宫中御座下的椅子上,脸色苍白:“老爷子稳重了一辈子,怎么这个时候却愈发……”
他是有苦说不出,有些话又不能说与旁人知晓。
翟善则是目光阴沉的扫过宫门外跪着的乾清宫宫人们。
按照这位内阁大臣、吏部尚书的心意,皇帝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帮人都要承担罪责。
只是皇帝陛下的手书上也写明了,不让他们治罪这些宫人。
朱标亦是烦闷的看了一眼外头,随即冷哼一声。
“这些人死罪可免,然活罪难逃,统统压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宫廷不再录用。”
杖责三十的命令下去。
宫门外跪着的乾清宫宫人们,却是立马一片谢恩。
原本是要完蛋,铁定被砍头的罪责,现在只不过是被杖责三十逐出宫廷,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朱高炽却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蛋了。
从应天城去往太平府的民间小道上,朱高炽已经几度回头看向应天城方向。
最后,他还是无奈的从小道旁的树林里捡起不太干燥的枯枝,到了林间空地。
周围稀稀拉拉的站着十来个身着劲服的男子,怀里抱着长刀,背上则是背着个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
那是被藏在布匹下面的火铳和可折叠强弩。
等朱高炽抱着柴火到了空地,朱尚炳已经是冲着他白了一眼。
“捡个柴火也要这么久,要是让皇爷爷饿着肚子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朱尚炳骂了一句,已经是从朱高炽的怀里抢过柴火,满脸讨好的走到了坐在一颗倒下的树桩上的朱元璋跟前。
他在朱元璋的面前一边搭着柴火堆,一边殷勤的说道:“皇爷爷莫急,孙儿很快就能将这火升起来,到时候为皇爷爷热了饭菜就能进了。”
朱元璋双手环抱,瞅瞅满脸不乐意的胖孙子,再看看一脸殷勤的傻孙子,双手松开拍在了大腿上。
“那爷爷可就等着我家炳哥儿为爷爷做的饭菜了。”
朱尚炳满脸开心的笑着。
他觉得这几日才是自己来到京城之后过的最开心的时候。
老爹又被爷爷赶出京做事了,皇爷爷也不会成天说教自己了,最主要是这一次自己是跟着皇爷爷偷偷溜出京的。
就没有比这更加刺激的事情了。
朱尚炳将柴火堆搭好后,便开始手握火折子,趴在地上撅着屁股,试图将火堆点燃。
朱高炽则是取了一只铜水壶送到朱元璋面前:“爷爷,该进些水了。”
朱元璋接过水壶,瞅了一眼蹲在一旁的胖孙子,冲着身边的树桩拍了拍手:“坐过来,整日不是站着就是蹲着,你这副腿脚可能受得了?”
朱高炽这才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与老爷子拉开些距离坐下。
朱元璋喝了一口水,又冲着胖孙子说道:“这是怎么了?从俺们爷孙三人离京,便一直拉着个脸?”
咳咳咳……
那头,趴在地上的朱尚炳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却还在奋力的吹着火折子,试图想要点燃柴火堆,可是因为清明时节这些柴火都受了潮,只能白白生出一团浓烟。
一时间,朱尚炳只觉得眼前一团‘仙气’,鼻腔里刺激难闻。
朱高炽无奈的瞄了一眼这个傻兄弟,继而对老爷子劝说道:“爷爷,虽说您在宫中留了手书。可咱们也不是这样就随意离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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