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亨泰要拘宋、罗、齐三家的举动,翟善并没有置喙评价。
两人很快就出了西安门。
两人还没走出宫门,就听到宫门外聚集的百姓发出的喧闹声。
等两人走出西安门,之间在玄津桥上,羽林卫的官兵已经是用身体将整座桥梁封堵了起来。
在玄津桥西边,从西安门外大街一路向西,延伸道刘军师桥位置,并向南北扩散,所有的大街小巷上,都挤满了人群。
翟善只是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
今天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一旦中间再发生些什么意外,那可真的要出大乱了。
他双腿僵硬的跟在任亨泰身后。
却在玄津桥东边,被羽林卫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羽林卫的一名千户官,顶着满头大汗拦在任亨泰和翟善两人面前。
“任阁老、翟阁,前面可去不得啊!”
“太危险了!”
“刚刚我们的人,都被人群里扔出来的东西给砸的不成模样了。”
千户官是好心,也是怕内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
任亨泰这时候脸色很是难看,态度却无比强硬。
“本官奉命,前来游说百姓,尔等放行!”
千户官无奈,只能亲自带人护着任亨泰、翟善二人,往玄津桥西边过去。
……
“任亨泰和翟善不可能平息城中动乱。”
“锦衣卫那边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缘由吗?”
“这件事情,总还是要有一个收场的时候,让蒋瓛好生查,查不好就别再来见朕了。”
乾清宫。
朱元璋斜靠在软榻上,看着皇重孙、皇重孙女在地上铺着,脸色并不好看。
自从去年病倒两次之后,这位重拾中原河山的开国皇帝,终于还是彻底暴漏出了老态。
朱标站在跟前,眉头锁紧。
“事情还在查,应该快要出结果了。不过无论如何,那三家和背后有牵连的人家,总是要先清理干净。”
朱元璋点点头:“明日禅让大典之后,你便是大明的皇帝了,该如何做,你自己下旨便是。”
朱标很平静,只是转口说道:“前两天水院使与儿臣说,父皇最近不怎么进药?”
朱元璋立马将脑袋低下,看向在地上趴着的两个重孙子。
朱标这时候才皱起眉头。
“父皇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不是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儿臣也断无可能接下这个担子。孩子们都还小,您还得好生修养,等着这些孩子们长大。”
朱元璋有些忍不了太子的聒噪,抬起头瞪了朱标一眼:“那药太苦了!你老子吃了一辈子苦,这到头了怎么还在吃苦。不吃!不吃!”
朱标有些无奈。
老爷子如今是愈发的放纵。
朱标哼哼了几声,沉默不语。
朱元璋眼睛盯着地上的两个孩子,眼角余光却是始终瞥向太子。
半响之后。
朱元璋终于是服软了。
“好好好,俺进药还不成吗?”
“就是能不能和御膳房的说一声,俺进药后,多送些甜食过来?”
朱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摇了摇头:“不成的。太医院那边最新的研究,甜食吃的太多容易导致肥胖。当初炽哥儿瘦下来,除了不吃油腻,勤加锻炼,便是严控甜食。”
朱元璋撇撇嘴,觉得这日子愈发的没有意思了。
朱标则是笑笑,坐在一旁看起了书。
直到正午时分。
朱标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外头。
一直守在寝宫里的内宫大总管孙狗儿,也瞧了一眼外头。
然后看向皇帝和太子两人。
最后,孙狗儿从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一份明黄圣旨。
洪武三十一年,正月十四日。
午时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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