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磕了个头,道。
“回皇爷,确实,消息是奴婢一个在太医院做事的亲戚传来的,说是皇上惊闻了地宫被炸之后,急怒攻心,气血不平,现在已经卧床不起,神智也时有不清,据太医诊治后的结果来看,至少两个月内,怕是不能起身了。”
“吴公公那边也传来消息,说皇上在清醒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派了东厂的舒公公又带了大批人到天寿山去,看样子,是不把此事查个清楚,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
面对这样的消息,作为亲哥哥的朱祁镇,脸上却忍不住闪过一丝兴奋之意。
“没想到皇帝这么经不住气,真是意外之喜!”
眼中流露出一丝消息,朱祁镇站了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走了几圈之后,他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
“你现在就去,将朱仪,陈懋还有张輗三人,全都召进宫来,记住,让他们秘密进来,不可惊动旁人。”
闻听此言,蒋安先是一愣,旋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点了点头,道。
“奴婢这就去办……”
然而,就在他打算退下的时候,朱祁镇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
“夜间出去,你一人恐有危险,让其木格派几个人跟你一同前去。”
“遵旨。”
蒋安听到这话,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预感,于是,不敢多言,赶忙下去办事。
等到蒋安离开之后,朱祁镇目光转向一旁的其木格,开口道。
“时候到了……”
见此状况,一身女官服饰的其木格深吸一口气,深深的躬身为礼,道。
“请陛下吩咐,其木格永远是您最忠实的仆从。”
“好!”
朱祁镇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身,从背后的案上拿出一卷长图,展开之后,赫然便是整个宫城的地图,将图纸摊开,朱祁镇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开口道。
“半年以前,皇宫西北处的殿宇年久失修,曾经重新修葺过一次,当时,主持修葺的是王定同,他照朕的吩咐,在修葺时,留下了一处小洞,以树木遮掩,十分隐秘,从此处进去,盏茶时间,便可到吴昱的住所,朕要你亲自去一趟,将朕的密信交给他!”
说罢,朱祁镇拿出一个信封,提笔写下了几行小字,装进信封中,慎重的交给了其木格,继续道。
“此事攸关成败,除了你之外,朕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站在殿中,目光锐利的看向深沉夜幕下的皇城,朱祁镇眼中精光闪动,罕见的浮现起一丝跃跃欲试。
鹅毛大雪缓缓飘落,南宫的侧门处,朱仪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大氅,迎面和陈懋,张輗等人打了个照面。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朱仪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们身旁各跟着的两个明显是蒙古人长相的随从身上。
于是,他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似乎也都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氛,在他们的中间当泛起,所有人都默契的一言不发,跟着早就守在小侧门外的南宫统领孟鉴悄悄进了南宫。
很快,他们来到了重华殿中,和往常莺歌燕舞,灯火通明的重华殿不同,这一次,殿中只点着数盏灯,以至于,他们初初进殿的时候,觉得一阵昏暗,直到一路往前,来到御阶之下,才明亮起来。
来到御阶下,趁着行礼之前的那一丝空档,三人扫了一眼御座上的太上皇,却见对方并未身着和平时一样的燕居袍,反而是身着一身甲胄,身旁的御案上,左边放着一顶头盔,右边放着一柄宝剑。
众人心中一惊,但是,仍然按下心中疑虑,跪地叩首道。
“臣等叩见太上皇!”
“平身。”
上首声音降下,略显冷漠,又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和倨傲。
随即,三人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相互交换着眼神,这个时候,太上皇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想来你们也听说了吧?”
对视了一眼之后,张輗小心翼翼的上前,道。
“回太上皇,听说了,据说地宫崩塌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皇上惊怒之下,下令让舒公公带了大批人手赶赴皇陵要彻查此案……”
地宫崩塌,不是小事。
所以,虽然发生的时间不长,但是,京城上下也都得到了消息,何况,舒良带着大批人马出城,动静极大,不可能不惹人注意,他们自然都已经知道了,不过……
“皇帝病了!”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当中,朱祁镇淡淡的开口道。
“朕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帝因为地宫崩塌一事急怒攻心,半日之间,已经昏迷了两次……所以,朕才在深夜召你们前来!”
这话的前后似乎有些不接,但是,在场的众人,显然无一不能理解话中的含义。
虽然说,他们在过来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但是,真的听到太上皇的这番话时,他们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到无比的震撼。
但是,让他们更感到震惊的还在后头,眼瞧着之三人愣在原地,朱祁镇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右手提着刚刚放在案上的宝剑,注视着底下三人道。
“诸卿,如今,舒良不在京中,怀恩也被关押在后宫里,皇帝昏迷,无力驭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待你们和朕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诸卿,可愿随朕一战,拨乱反正,重掌大位?”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寒光凛凛,朱祁镇罕见的变得杀气腾腾起来,手持宝剑,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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