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人,据我调查,当年的星浆体并不止天内理子一个吧?只不过她是最适合的罢了,在她死亡后,你拒绝与其他星浆体同化的理由是什么呢?”
气息平和的怪物眼神复杂。
我歪了歪头,语气讽刺又怜悯。
“唔,突然出现的怜悯心?活太久不想继续下去的疲惫?”
“嘛,不管是哪个?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解脱了呢,解除结界吧,你的能力不再被需要,接下来是自己愉快地奔赴黄泉,还是彻底异变被杀,都随便你。”
为了大多数牺牲少部分这个电车问题从来都无解,天元作为结界的中心,将自己几百年如一日的困在这个方寸之地,忍受着躯壳变异的痛苦,虽然加剧了霓虹的咒灵强度与普通人的生存难度不说,成果还被总监会截取,化作驱使大多数底层咒术师的锁链与鞭子,但我仍然对这份大义抱有基本的尊重。
——即让她自由地选择死亡方式。
这两选择有区别吗,不都得去三途川?天元拢着袖子,语带抱怨,表情却放松了下来。
“小姑娘,你和五条悟还真不愧是师徒。”
——说话都一样欠打,我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木着脸拒绝捆绑。
“不,这就大可不必了。”
“在解除结界之后,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吗?”
我朝她挑了挑眉,表示接着说。
“我有想要道别的人,还想……去看看那个孩子生命结束前所看到的风景……”
她垂着眼睛,语气有些艰涩,似乎也认为作为加害者之一,这样的要求过于不要脸,但还是坚持说完。
“随你。”我不对他人的爱恨过多评价。
情绪上头时被搁在一边的羂索毫无尴尬之意,他仔仔细细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随后,不知从我的行为里看出什么,突然扯起嘴角,手半捂着肚子,笑得癫狂。
“哈哈哈,这种表情,飞鸟,你不在意!这个世界于你而言只是游乐场,哈哈哈,果然,只有这样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心态才配得上这幅躯体!”
我没有与羂索交流这个话题的想法,五条猫虽然贱嗖嗖,但那也是养了我好一段时间的猫,还青春貌美,活力满满,羂索这种腐朽烂臭,令人作呕的老菜梆子就算了吧。
不熟,丑拒!
我伸出手,千本樱绚丽绽放,沿着少年额头的缝合线划开,就像黄油遇到了热刃,他的颅骨丝滑地被掀开,露出其中粉色的脑子。
我面不改色地将他掏出,熟练地塞进了他的另一半曾经呆过的薛定谔猫箱,随后将手指按在莫比乌斯之钟的停止按钮上,向天元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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