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一众高家人见此情形,都有些面色发白。
乔知予知道,面前这群人可能不是欺负乔容的主力,但他们之中但凡有一人为乔容说话,也不至于让她差点在偏僻的耳房难产而死,但凡有一人明白事理,也不会让高家这么苛待乔容这个远嫁女。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和高文阳一个德行,好一个贱人传统!
于是乔知予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对着眼前的这群人说道:“你们也别闲着,女人站边上,男人跪过来,跪整齐,把上衣脱了。”
说完,她站起身,从身后取出一根粗长的马绳,抬臂抖开,又活动了一下肩颈,淡然道:“把时帆给我叫进来,他念家规,我抽人。”
就这样,江郡高家祠堂中,高时帆的念书声、鞭子抽鞭肉响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活活响了一个上午。乔知予抡圆了膀子,手下鞭子虎虎生风,一遍又一遍,披头盖脸把所有人抽得在地上打转,谁要敢叫得太大声,反手又是一鞭。抽到最t后,鞭子都抽断了。
乔知予手心出了汗,丢开被抽断的鞭子,转身慢条斯理在高家祖先画像上擦手,留下一大片暗红的血渍和汗渍。
她的身后,高家的一众男丁浑身鞭痕,晕的晕,哭的哭,歪倒一片,狼狈万分。
等擦完了手,乔知予便又施施然大马金刀的坐回主位,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下面前哀鸿遍野的景象,然后朝捧着高家家训的高时帆招了招手。
小孩儿没看到他亲爹肠子露出的那一幕,只是读了读家规,看着乔知予抽人,但就算如此,也明显被吓到了,看她的眼神比昨晚多了一丝畏惧。
他惶惑不安的慢慢走过来,走到乔知予面前站定,垂着头,时不时抬眸怯怯的看她一眼。小崽子眼珠子黑葡萄一样,大大一颗,眼神可怜又可爱,和乔容当年一模一样,看得乔知予心底慈爱大爆发,心底那股将息未息的暴虐邪火顿时“啪”地被挤到一边。
她接过高时帆手中厚厚的家训,随手扔一边,然后右手在自己大腿上随意搓了搓,见差不多干净了,便伸出大手去,揽住小崽子热乎乎毛绒绒的后颈,温声道:“怕不怕?”
七岁的小孩儿,看到这种天崩地裂的场景,哪儿有不怕的道理,他诚实的点了点头。
乔知予指着祠堂中众人,“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被我收拾吗?”
高时帆定定的看着乔知予,摇摇头。
“因为他们欺负你的母亲。”
乔知予给他理了理衣襟,平心静气道:“你的母亲是乔家的嫡长女,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淮阴乔家的掌上明珠。她远嫁到此地,孤立无援,举目无亲,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的父亲,可是他伙同其他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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