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仪便站在原地。
即使在来前已经设想过无数次这个场面,但真正做起来时,还是免不得感到无地自容。她思虑再三,终于还是低头摘下了腰间的玉禁步,将这女子贴身之物双手托着,送到乔迟面前。
乔知予看这姑娘神色难堪,像是即将被她这个无良侯爷强取豪夺一般,眼底忍不住带上一丝笑意,抬手将玉佩接了过来。
玉是好玉,白如脂膏,玉质细腻,触手生温,只是一块玉收买不了她乔知予,而李维仪必定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赠出此物不是送一块玉这么简单。
这背后的深意,拿到台面上来说多少有些羞耻,但乔知予一向直言不讳,于是瞥她一眼,直白道:“李姑娘是想与乔某私相授受?”
闻言,李维仪垂下了头,双手无意识的紧攥着衣裙,似是十分难堪,“倘若侯爷并不愿意娶我,那就是了。”
“李维仪,你确定你是真心想要嫁给我?”乔知予问道。
这话问得可笑,只是一笔交易罢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李维仪还是抬起头,又看了主位上的乔迟一眼。
淮阴侯乔迟,威而不猛、泰而不骄,权势煊赫的同时,还有一副俊美的好皮相。她知道盛京有不少贵女想要嫁给他,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她。事实上,她从未想要嫁过任何男人。
“侯爷何必问呢。”她回道:“只要结果是一样的,是否真心实意有那么重要吗。”
乔知予笑了笑,站起身来,走近了端详她,“云为肌骨月为神,秋水为姿玉为声。你长得很美,但你身上并不只有这一处美。”
“相比于你的身体,我更感兴趣你的才华、学识。”
她盘了盘手中的玉佩,继续道:“陇右李家诗礼传家,结果到这一辈只有你一个人看得过t去。你比你的那些不成器的兄长更有魄力,更有情有义,也更有才学。李维仪,想不想做出一番成绩?”
面前人的话完全超出了李维仪的预计,她都以为自己可能要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情话,没想到此人竟然没有丝毫胛昵之意。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做出一番成绩呢,连父亲和兄长都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出路。
虽然如此,她内心还是想的,有正道能走,谁愿意贱卖自己呢?
于是她回道:“愿闻其详。”
“三月上巳节后便是春闱。去参加这次科举,我要你夺得状元。”乔知予语出惊人。
李维仪心中一惊,下意识反驳:“可我是个女人,科举只有男人……”
“那就女扮男装。”
乔知予垂眸看她,轻声道:“我教你,手把手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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