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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血腥味简单打理过,可仍有任务后来不及收回的肃杀之气,本想着主公对属下历来严格这才匆匆来报,谁想刚进来打了照面却骤然见到主公大半夜不睡觉在观察一个女子的睡相。
赵忱临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倏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姿势实在不太好看,可是当着属下的面再改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压下情绪淡然道:“做完了?”
衡盏也快速收回了自己脸上的震撼:“所有匪贼均处理干净,属下率人假扮匪贼身份窝里反,将高家二小姐和高夫人扣下,殿下带了人马只搜寻到荷香,已经传递消息给高将军了,大约高将军的亲兵卫马上便会来一同搜寻。”
赵忱临面容似雪,淡淡地应了声:“让孔旭做漂亮点。”
衡盏抱拳领命。
他转身出去前听到身后略带抑塞的声音:“将暗道里的房间收拾收拾,把她关进去。”
衡盏一愣,反应过来赵忱临是在安排嵇令颐的去处,下意识反驳:“孺人与主公本就不是一条心,此番投诚不过是权宜之计,主公不宜向她暴露太多。”
赵忱临眉心微攒了下:“她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没有我从她那里得到的多。”
衡盏想起刚才主公凝视床榻的眼神,脱口而出:“主公得到了什么新消息?”
他这句话才刚问出,嵇令颐终于大发慈悲换了姿势,露在被衾外头的那条手臂往额头上一搭,宽松的大袖往上拢起,露出更多。
衡盏立刻低头避嫌,但赵忱临则完全相反,他像是候在水岸边等待愿者上钩的渔夫,一听到动静立刻眼疾手快地收了网。
他沉着表情细细打量了一番,衡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主公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越来越不对,仿佛山雨欲来。
他不知道主公怎么莫名其妙自己坐着坐着就生气了,也不敢多言,只深深地埋着头。
良久,赵忱临交叠了下腿,下颌收紧,语气缥缈地回答了衡盏的问题:“她与叶汀舟许是真夫妻。”
“……哦。”
衡盏应完后立刻陷入了迷茫和恍惚……不是,听主公刚才信誓旦旦地说从嵇令颐身上得到了消息,那口吻跟什么了不得的大发现似的,怎么……居然是这种事吗?
这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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