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用他现有的历史经验来进行验证,也无法用后世经典学说来进行剖析。
因为他如今要走的路,显然不属于后世中的任何一条。
……
在一番天马行空的遐想后,不知不觉已是夜深了。
于是,李然又起身回到了别院内,他走近了祭乐独自待着的房间。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会儿,但终究还是推门而入了。
冷战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或许也算得他在一番无尽遐想过后,所得到的成果吧。
无论如何,他总要知道祭乐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祭乐她生出如此的反应?
可是,就在他推门而入之时,却惊奇的发现,祭乐竟然并不在房内!
“人呢?”
李然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祭乐的身影,只在其几案上发现了一书锦帛。
打开一看,他的眉头顿时紧皱。只见锦帛上歪歪曲曲写着几行字:
“欲索祭女,河口相约,独来。”
李然看完这份锦帛,只觉一时莞尔。
他虽不懂女人,但是他对祭乐还算是了解的,像这样的恶作剧,以祭乐的性格,那绝对是干得出来的。
李然只觉着可能祭乐是在与他玩起了捉迷藏,便只微微一笑,径直是推门而出,并四下又随便是找了几名院内的下人询问。
可谁知,他们这些人竟然都没有看到祭乐的踪影!
甚至是护卫庄园的褚荡,及其手下,也未曾见过祭乐!
李然心中不由是咯噔一下,这一下子是彻底慌了。
“祭乐!……祭乐!”
李然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竟是在庄园内四处寻找着,而庄园内的仆人们见状,也自是不敢怠慢,纷纷赶紧是四下寻找着女主人的踪迹。
可是,找了一圈,却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李然不由得是想起了那一份锦帛。
他当然知道,无论是鲁国的季氏,还是郑邑城中的丰段,其实他们都会有可能对自己下手。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绑架祭乐呢?
这明显不符合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啊?
可倘若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呢?
鸮翼与褚荡也觉得这事甚为蹊跷,在一番询问过李然后,才得知了那份锦帛的存在。
褚荡顿时也是慌了神,急忙言道:
“主公,都是俺的错,俺这就去把夫人给抢回来!”
毕竟,护卫李然与祭乐的安全乃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就在今晚,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将夫人给劫走了,这如果不是他的错还能是谁的呢?
然而,李然却只摇了摇头道:
“锦帛上已言明,是让我一人独往,你若带人去了,只怕夫人会有危险。”
他想了想,于是临行前,又随即叮嘱安排了一番。
……
依照锦帛上所约定的地点,乃是祭氏庄园西边靠近一大片山林的河口。
河上有一条名为“郑通”的桥,河的南岸便是郑邑城外有名的“林场”,郑邑城中的木材大多是从这片林中砍伐得来的。
李然独身来到郑通桥上,但桥上却依旧不见人影。
借着月光,以及手中的火把,四下又寻了一番,但别说是人影了,就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他又来到郑通侨的另外一边,沿着河岸边亦是搜寻了好一阵,却始终是不曾见得有半分的动静。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他却忽的在岸边一块巨石上看到了祭乐所随身佩戴的一枚玉环!
“乐儿!”
他拿起玉环,脸色顿时惨白,不由惊叫出声。
“乐儿!”
他急忙沿着河岸不断寻找,手中的火把在他的一阵奔跑中逐渐熄灭,只剩下天上的月亮仍旧默默无闻。
可是待得他将河岸两边都跑了个遍,却始终未曾见到一个人影。
“乐儿……千万不要出事啊……千万不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紧张一个人。
他以前总以为只要自己是算无遗策,便不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当意外是突然来临之时,即便他是拥有着超脱这一时代限制的智慧,却也还是会慌乱,也会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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