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说,此乃他们鲁人的一惯的做法。鲁人有难,多奔苴国。譬如当年庆父,最终便是奔苴而去。”
“所以,在他看来,似乎前往莒国倒也很是安全!”
田乞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
“嗯……料来必是如此的了!这阳虎……果真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啊!亏得当时并未对他立即采取行动。”
然而,竖牛却还是对此感到有些奇怪:
“但是……庆父当年虽是奔去苴国没错,但后来鲁人贿赂了苴人,庆父最终却也没能逃过性命。若是如此说……与阳虎所谋岂不是又自相矛盾?”
“昔日庆父之事,阳虎又岂能不知?今日之情势他都不及庆父当年之万一。他又是何以对此是有如此的把握?”
“这其中……莫不是依旧有诈?”
那人听得竖牛如此问,却也只得是摇头说道:
“小人身份低微,在官驿不过是个杂役,对于其中真伪,实不得而知……”
这时,田乞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眼中,阳虎的这一举动已算得是极为明显的了。
而且,所有的线索也都能对得上。
于是,他只摆了摆手回道:
“好了!都是些无用之辈!且退下吧!”
那名杂役听得田乞如此说话,也不敢再说,立刻是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待那名杂役走后,田乞这才是没好气的与竖牛说道:
“无论如何,是不能让阳虎去往东面了!他既然是想去东面,那我们就专门不让他如愿,且将其送去西面!看他如何取道莒国!”
竖牛却还想再说,但奈何此时田乞却已然下令,并且是命人立刻备下了马车。明日一早,就要将阳虎押去齐国的西鄙。
……
次日清晨,阳虎便被押送着上了马车。田乞为以防万一,亲自将其押送至城处,并嘱咐押送的将军要格外注意。
待到阳虎的马车远去,田乞这才回到府内,一切都还算得正常。
一直到得晌午十分,只听得刚从官驿回来的竖牛却,此刻却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并是直接来寻田乞言道:
“不对不对!方才小人去往官驿查验,却发现阳虎此行,官驿之内却是少了不少的东西啊!”
田乞很是奇怪的看着竖牛,并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哦!是少了何物?”
“阳虎此次出奔,除了其身边之人,原本还带来了好几车的财物!但是这次押送,那些财物却也不在之前的官邸,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竖牛的疑问也是不无道理,田乞回想一阵,当天阳虎确实是大大小小带了不少的东西,而现如今却是一件也看不到了。
“那又如何呢?兴许是他这几日花销太大,全被他给挥霍了呢?”
竖牛摇了摇头,并是又仔细回想了一阵。
随后,他又突然是一阵惊呼道:
“哎呀不好!我们都上当了!快!快去追上阳虎!齐国的西鄙才是阳虎想去的地方!”
……
第六百一十三章 阳虎奔晋
田乞闻言大惊,又是一脸迷惑的看着竖牛。
竖牛见田乞不信,便赶紧是与他分析道:
“此事……只怕并不简单!阳虎行事素来是令人出其不意!想必他定是利用这些财物,收买了其身边不少人。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名杂役!此人,也定是被他所收买了的!”
田乞闻言,虽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保险起见,他还是立即命人前去追赶阳虎。
于此同时,也抓住了那名杂役,并对其进行了一番严刑逼问。
然而,阳虎毕竟已走出去了半天,要追赶上他们也并非是这般容易的。
而那名杂役,也是天降奇祸,几乎因此而弄丢了半条性命。
但到头来,他始终也没有说自己被收买一事,只道他一直都是据实相告的。
竖牛心急如焚,亲自审问那个奴隶,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依旧如此。
这却是令竖牛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暗想:
“莫非……果真是我多虑了?”
正当他们都在困惑之际,到了第二天,追赶阳虎的将军这才匆忙赶回,并是说道:
“大人,阳虎已经逃了……”
田乞闻言,不由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区区阳虎,安敢如此!难不成他还会金蝉脱壳?如此多的看守押送他,竟还能让他给轻易逃了?”
只见此时,负责押送阳虎的军士,这时正齐刷刷的赤裸着上身,跪在外面,在那负荆请罪。
而负责追赶阳虎的将军,这时看到田乞盛怒之下,不由也是一阵惊慌。但闻其问话,又不敢不回,于是,只得是唯唯诺诺的躬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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