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时分,他们才陆陆续续的退走,看起来好似有点凌乱,但林墨也没准备要出去追击,敌强我弱的势头,还是老实些吧。
第二天一大早,西凉军就又杀过来了,而且,这次的人数,明显比上次还多了。
一开口就是国粹,怎么粗鲁怎么招呼,就连满宠听了的捂住耳朵,魏越的暴脾气,差点没让赵云拦住就要杀出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
一直到第五天的时候,西凉军越发的肆无忌惮,甚至开始围着军寨转圈骂人,他们是笃定了寨子里的人不敢出来。
“王八羔子就是不出来,怂货!”庞德冷哼一声,这几天可把他憋的不行,在内心里的演练了无数回,他可以肯定,只要赵云敢出来,一旦跟马超交上手,十个回合内,不死在自己箭下就是死在马超的枪下。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忍,骂了这么多天就是不出来。
“哈哈,孟起的勇猛,莫说是区区赵云,就算他们去彭城把吕布给请来,又待如何?”程银大笑了起来。
“程兄这话在理,也就是孟起晚生了些年头,否则当初虎牢关下,也轮不着他吕布耀武扬威呀。”杨秋也附和了一句。
“嫩了点,还需要历练历练。”马腾则是笑盈盈的说道。
其实,各路诸侯对马超当然也有吹捧的意思,好让他冲的更前边一些。
但就内心里来讲,马超在他们的心中,确实是近乎无敌了。
而且都是亲眼见证过的,论及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有人是马超的对手。
“赵云是当世的猛将,是一条汉子,不该如此才对。”马超很纳闷的嘀咕。
嘴硬是没问题,可内心里他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说怕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怎么会不出战呢,难道,他的身边真的没有像样的副将可以帮忙,所以担心出来后被我们围殴?
“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到军营去看看啊,将士们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士气低迷,我们就这么被他们每天轮番羞辱也不做任何的动作,明儿要是再来,干脆让我带一队骑兵冲一阵算了,哪怕战死也比现在强!”
第五天退走后,魏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了,来到中军帐里像是要宣泄积压在内心的郁结。
满宠倒还好,他在晋阳城的时候,比这绝望多了,也没见士气崩塌,更何况林墨就在中军坐着呢,没这么夸张的。
说到底吧,也就是魏越自己心里搂不住火而已。
“魏将军。”
林墨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在台案上书写着什么,“无我军令,你调动不了部队的。”
“其实,末将觉得魏将军所言也有点道理,总不能让他们每天就这么骂下去吧,憋了这么多天,他们肯定也以为我们不敢出寨,明儿突然杀出,或许会让他们措手不及的。”
魏越算是元老班底里所剩不多的大将了,他在林墨的面前可以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但张绣还没这个能耐。
虽然也曾是一方诸侯,可在吕营待的这些年吧,到底还是在慢慢习惯为将。
“师兄,听允文的吩咐行事便可,你我皆不可自作主张的。”赵云无力的劝着张绣。
“那我一个人去吧!”
魏越上头了,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歇斯底里的怒吼,“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忍不了了!”
“我说了,任何人擅自出寨就是违抗军令!”林墨一巴掌拍在了台案上也吼了出来。
魏越跟魏续是不同的,后者是好大喜功又没有什么能耐,但魏越的赫赫军功可都是跟着老岳父在战场上拼命流血杀出来的,没有半点的裙带关系。
而且,办事也算稳妥,就是性子太急躁了一些。
若非如此,林墨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容忍他胡来。
但,这个口子不能开,他要是真的带人杀出去,这事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要说西凉军完全没有部署,林墨是不相信的。
现在只是受些泼皮话,对军心有影响,但肯定不致命,你要是带一队骑兵出去被打个全军覆没,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林墨不知道要杀多少匹白马才有可能稳得住军心。
魏越倏然转身,直视着林墨,双拳攥的咔咔作响,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憋了一会好似又要爆发的时候,帐外忽得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动静还不小。
怎么回事?
众人不由转身看去,都以为是西凉军来夜袭了。
林墨甚至跑到了中军帐门口,可细听之下,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认真听,有人在喊着‘必胜’。
几人面面相觑,狐疑不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人群簇拥着走向了中军帐。
来人手持方天画戟,骑着火红色的赤兔马,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胸膛处的兽面狰狞且嚣张。
那一声声的‘必胜’由远而近,席卷成了声浪。
他走到中军帐口,纵身下马后看了一眼众人,“听说马超连着五天挑战了,你们竟然无动于衷?还挺能忍啊。”
“温侯!”几人兴奋的拱手作揖,就连赵云都忍不住激动的发抖。
“岳丈大人,你……你怎么来了?”林墨反应过来后,欣喜的跑了过去。
“走,进去说话。”吕布拍了拍林墨的肩头,在将士们的吆喝声中,带着众人进帐。
有些人,生来就是主角,哪怕一人昂首向前,身后也总会有千军万马相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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