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缆车上,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谁都没说话。
最后,狭路相逢,程洋略胜。
“对了,池教练,牧也他搬到了个新公寓,说下周末晚上搞个聚会。你有空的话,也来坐坐吧?”他先转过头,向池羽发出了邀请。后者仿佛心思被看穿了,还吓了一大跳,用手扶了一下吊椅的保护杆。
“他搬到这边来了?”池羽问。
“也没有,是他爸给他买的房子。”
“……是seang?”他习惯性地想要拒绝,可脑子里又浮现出梁牧也笃定的声音——你要是把我当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程洋见他在犹豫,便补充道:“其实那天是他的生日。”
参加生日聚会,应该也算朋友会做的事情。池羽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日期,才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说:“好。”
*
派对当晚,月朗星稀,天气依旧很好。塞浦路斯山顶蒙着一层雪,像一块完美的奶盖。
梁牧也往窗外远眺,想起一周以前的夜晚,他就在这一湾海水的那一头,在那一片白色之中。他跟着池羽,从山顶到山脚肆意走刃滑行。雪场底下,风仍不小,雪花飞扬,透过了窗户那条缝,吹到池羽的脸上。那个时候他其实很不想叫醒他,因为池羽看起来睡得太踏实了,甚至下一秒就可能打起呼噜。
很神奇。他最近总在不同是时间地点场合想到池羽,那个人年轻的脸上总让他想起点什么。也许是因为最近进山和一帮老朋友重聚,让他打开了记忆的一扇门。门的那一边,他也和现在的池羽一样,那么不遗余力地做梦,拼尽全力地生活。
门铃响了。
池羽姗姗来迟,还穿着他那标志性的橙色雪服外套,每走一步都沙沙作响。他提着一箱12瓶啤酒来的,一箱上面还堆了又多几瓶。
“精酿?”程洋是识货的,低下头去看标签。他以为池羽买了一箱给大家吃喝玩乐尽兴,还买了几瓶贵的,可以一起品品。
可池羽却把那几瓶啤酒直接丢给了梁牧也:“不带酒精的。”
“还有不带酒精的?”他搜刮记忆,才想起来是从惠斯勒下山以后那天晚上,他俩在一起吃汉堡,那时候他说的自己不喝酒。池羽居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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