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抬头,对上梁牧也一双眼睛,心脏直坠千尺。“怎么了?”
梁牧也示意他在吧台坐,然后把那张纸拿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在他眼前。一夜过去了,他情绪平复许多。如今愤怒褪去,反而是失望更多。
池羽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还是知道了,而且居然早了自己一步。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全部事实都说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一向不喜欢给自己留太多的后路。
池羽低着头说:“如果我解释,你会听吗。”
梁牧也就点头,四平八稳地说道:“你说。”
池羽说:“四年前,我从青训营毕业,又和ax闹掰了,就想换个环境训练。那时候我十八岁,算是成年了。我就独自来到了卡尔加里,想多滑滑道外野雪。我就是那个冬天,跟熠川认识的。”
梁牧也皱着眉,听到“熠川”这两个音节从池羽的嘴里发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恍惚。
“我们一起滑了一个冬天。他带我滑了很多次野雪小树林,就是北面坡有个碗底。那时候我才第一次接触分离板,而且……”
梁牧也打断了他:“之后呢。”他只想快进到出事那一天。
“一年之后,我在美国刚刚比完赛,就接到熠川的电话,想让我载他去雪场参加比赛。”
“就是ntelasts当年的慈善挑战赛?”
池羽也有些惊讶:“是。”
“你今年犹豫要不要报名,也是因为这个?”
池羽低着头,又说:“是。”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默。池羽等了半天,才又开口:“我本来没想答应的,但是一年之前,我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他抬头对上梁牧也的眼睛,才意识到他又在讲废话。对方没那么关心他的心路历程,他只想知道,三年前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我答应了。我是晚上十二点去接的他。当时我刚从美国飞回来,已经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去雪场的路我一个人开过很多次,当天晚上确实下小雪,我没想到会有什么问题。
大概开到是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有点累,就让熠川一直跟我说话。这时候,对面突然有一辆车在高速超车,占用了逆行方向的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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