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要做什么?”司慎言问道。
怪人的目光转向他,张了张嘴,发出“呵——呵——”的声音,不知是喘息声,还是话已经难说清楚了。
对视片刻,怪人眼眸突然一凛,锁链在他手里活了一样,如一条钢筋铁骨的蛟龙,直冲司慎言。
司慎言早防备着他暴起,非但没往后退,反而矮身躲过铁链的一记横扫,紧跟着揉身上前。
这般战术,非常正确。
铁链适合远攻,司慎言与他贴身而战,铁链便难在狭窄的矿道里施展。
再一晃眼的功夫,点沧阁主手里多出一支黑得发亮的笛子,他身法快如闪电,一跃极高,乌亮的笛身反射着火光,向那怪人头顶贯力砸下去。
这下若是打中,对方非要头骨碎裂,暴毙当场不可。
这一击并没留手,纪满月看得出来。
谁知,对方眼见雷霆之势,竟然不避不让,锁链甩脱手,左臂往头顶一横——他要以肉身挡下点沧阁主的全力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闷响。
司慎言没察觉对方骨头碎裂爆脆感,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打在一块包着厚毛皮的生铁上。手瞬间就被震得发麻,几乎拿不稳笛子。
司慎言心下大惊,暗道,即便对方是硬功高手,也不该是这般触感。好在那人虽然孔武坚实,反应却似不大敏捷——他的手还镗在头顶,胸前门户大开。
一击不成,司慎言撤手变招,墨色的笛子顺势变换路数,往那怪人颈嗓戳去。
笛子顶端正中对方颈窝。
颈窝不同于手臂,即便是硬功高手,也必得被戳得呼吸滞涩,甚至一命呜呼。
可怪人,又一次惊骇了司慎言,他仅是闷哼一声,下一刻没事人似的,双手紧紧把握住笛身。
这笛子是司慎言的兵刃,名为墨染骨。
他笛子的招式融合了剑术、判官笔法与短棍法。
而与敌手过招,第一要素,便是不能失了兵刃。
是以司慎言丝毫不惧怕笛子被人握住。即便对方手是铁钳,他使巧了劲力,依旧能将笛子稳稳当当掌握在手。
就见司慎言巧劲一带,笛子先是往对方身前送了几分,而后打出个螺旋似的圈,本来这般,再反向抽手,笛子便会因为压制对方大指到极限,迫使对方撤手。
万没想到,那怪人大指折到极致,向上一顶,居然以蛮力化解了司慎言的巧劲。他非但没撤手,更是借着这与司慎言咫尺之机,抬脚就往司阁主小腹蹬去。
动作灵巧至极,哪里有半分刚才显出来的笨拙?
故意诱敌?
危难当头,司慎言只得墨染骨脱手,向后跃去。
那怪人,脚一点地,追随司慎言身形,大有后发先至之势。
纪满月眼见不妙,抄起地上锁链,一抖就缠在司慎言腰间,把人往怀里一拽。司慎言借力骤然加速,与那怪人脱开安全距离。
满月与司慎言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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