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五月初九这一日,对锦春而言,这是一个欢喜的日子,因为自己就在今天,要和弘文哥订婚了,自己虽然并不迫切的想把自己嫁出去,但是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同时又喜欢自己的人,到底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着只是订婚,苏长修并没有太过铺张,只是请了两家的近亲前来相聚。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苏锦春是应该表现的矜持一些的,可是由于一直爽利惯了。加上席间基本上全是相识的人,所以苏锦春并未觉得拘束,反而热情的招呼大家饮酒吃菜。
柳弘文家里有几个同族的姑妈和婶娘也在席间,女人多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就会说起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只听柳弘文的婶娘王氏絮絮道:“真好啊,弘文也大了,是该成个家了。晓倩也有十六了吧,许了婆家不曾?”
柳晓倩见王氏望向自己,便垂下了头。晓倩的母亲赵氏见状笑道:“倒也有媒婆来上门说亲,只是一来晓倩不太中意,二来我也舍不得晓倩早早嫁人,想着让她在我身边再待上一年半载的。婚姻大事,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人品家世、性情模样,哪样不需要好好挑一挑的。”
王氏叹了口气,才道:“这话说的倒也在理,眼见着你家弘文就要成亲了,我那儿子却还是没个着落,我心里着急,想替他再寻个人,只可惜,一直也寻不着合适的。”
赵氏也跟着叹了口气,劝道:“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只能慢慢寻摸罢了。穆青那孩子,说实话,为人倒是实诚,一看便是个憨厚的人,只是笨嘴拙舌的,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不讨姑娘喜欢。翠花那媳妇儿倒是一心和他过日子的,只可惜,命不好,生下孩子就撒手走了。扔下穆青和孩子孤儿寡父的,说个未嫁的姑娘是不好说,慢慢寻摸吧,这也要看缘分了。”
苏锦春在旁听了这话,心中一个念头转动,便道:“婶娘,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人来,这姑娘模样性情也是很好的,只是,只是男人死了,算是个寡妇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王氏眼前一亮,又想了想,才道:“她男人怎么死的,对了,她多大了,有过孩子不曾?”
苏锦春想到景贞的遭遇,不忍说出真相,斟酌着说:“说是她男人,也算不上个男人,那姑娘和他成亲后,他就赴京赶考了。后来当了官,他就抛弃了那姑娘,又因犯了一桩案子,被判了死刑。如今那姑娘孑然一身,今年十七岁,与穆青哥倒也算般配。”
王氏听了这话,喜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几分中意,毕竟穆青也是娶过一次的人,还有个孩子。你和那姑娘说说,若是她不介意的话,就和穆青见见面,彼此熟络之后,再说婚嫁之事,这事情,毕竟也要看两人的缘分啊。”
苏锦春应了声好,紧接着,桌上的其他妇人又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苏锦春不胜其烦。
在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苏长修站起身,满面春风地笑道:“我和亲家商量过了,六月十八正是黄道吉日,锦春与弘文就定在那一天成亲,到时还请大家过来喝喜酒啊。”
众人都道一定一定,等到宴席渐渐散了,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龙门镖局满是欢乐喜庆的气氛,而将军府却是愁云惨淡。
乐康正坐在屋里,一个人借酒消愁,桌上的菜一丝未动,反倒是酒杯空了又续,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乐康却还在继续晃晃悠悠的拿着酒壶倒酒,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兰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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