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拿到了休书,与赵顺再无干系,可是素莲却仍是整日精神不振,有时候,陆婉清喊她好几声,她才会回过神来,更有的时候,便会拿起水果刀,在手腕上比划着。
陆婉清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请了一个大夫来,看她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大夫诊完脉后,当着素莲的面,沉声道:“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很强烈的刺激,郁结于心,只要舒缓心结,慢慢调养,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到了卧房门外,大夫才向陆婉清道出实情:“小姐,恕我直言,依着脉象上看,这位姑娘应该是落胎不久,加上保养不善,又因伤心过度,整个人已经有了痴傻之症。当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这位姑娘还染了恶疾,只怕,只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陆婉清一惊,急忙问道:“恶疾,什么恶疾,难道无药可救?”
大夫叹了一口气,才道:“既然小姐问了,我索性把话说明白些,姑娘她,她是染了脏病,也就是花柳病。这样的病,根本无药可救,就算用药物拖着,精心调养,最多也只能支撑半年。”
陆婉清听了这个消息,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她,她只剩半年了。”
大夫点了点头,安慰道:“小姐也别太伤心了,这位姑娘若是好生调养,或许,或许能熬过半年。”
陆婉清知道这只是大夫的安慰之语,故而依旧不能释怀。先是让一个小丫头跟着大夫去抓药,又想到素莲正是大好年华,却,却很快就要含恨辞世,心里便有些不好受。
安顿好素莲后,陆婉清把思雁叫到自己的卧房,关上房门,缓声说出这件事。
思雁先是一脸的伤心之色,而后气愤道:“素莲一向洁身自好,跟着小姐时,还好端端的,如今却得了这病,一定是赵顺那个混蛋传染的。我私下打听过了,赵顺生活很不检点,至少和五六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素莲撞见的那一个,是赵顺的心头好,听说原先是在腌臜之地卖的,后来赵顺买了一处宅子,把他赎了出来养着,这样的人,身子还能干净的了!依着我看,肯定是赵顺从他那里染了病,然后和素莲在一起时,传染给了素莲。”
陆婉清叹道:“也是我不好,也没查探清楚,偏听误信的将素莲许配给了赵顺,赵顺当时还装作挺高兴的样子,说是一定会好好待素莲,我竟然信了。如今才知道,赵顺竟是个断袖,蒙骗了我也罢了,居然还骗了素莲,害的她染上这种病。”
思雁愤恨道:“赵顺简直就是个人渣,自己做了那么多丑事,却还要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隐瞒自己的龌龊事,可惜素莲当时蒙在鼓里,还满心欢喜的与他成了亲,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也难怪素莲会痛苦与绝望,这事放在哪个姑娘身上能受得了。这几日素莲一直神情恍惚,老是说伤心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若是她知道自己染了这病,只怕会立刻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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