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黄昏时分,许世安就回了家,垂头丧气,看上去特别难过。
沈兰泽见许世安回来的比平时早了些,又想到今早故意捉弄他一事,便想着许世安是因此受了嘲笑,所以才特别难过的。
想到这里,沈兰泽便迎了上去,小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在你背后贴纸条,别人笑话你了,对不起啊,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两下出气好了。”
许世安看了看沈兰泽,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屋里,往床上一躺,不发一言。
沈兰泽觉得奇怪,便走到床边,轻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看上去好难过的样子?”
许世安看着沈兰泽,再也忍不住,抽泣了两声便哭了出来。沈兰泽连忙坐在床边软语询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许世安一把将沈兰泽抱住,哭道:“我,我不小心抓错一味药,结果病人发现后,找上门来嚷嚷,师傅说我败坏济世堂的名誉,把我赶了出来,再不任用了。我,我从今以后,就再也不能在济世堂做工了,我挣不了钱了。”
沈兰泽连忙好言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啊,不能在济世堂做工,我们总可以找别的地方做工啊,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跟着难受。”
许世安摇了摇头,又道:“这事虽然也怪我,可是也不全怪我啊。就因为我是外乡来的,就因为我孤苦一人,没有亲戚依靠,他们就这样对我吗?”
沈兰泽越听越觉得其中定有隐情,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许世安抹了抹泪,才道:“今天病人比较多,我抓药也就格外忙乱些。有一味药,匣子里没有了,我便让一个伙计去后院拿过一些来,他给了我,我也没细看,就直接掺入草药里封好给了病人。结果那个伙计拿错了药,拿成了与那味草药相似的其它草药了。”
沈兰泽嗯了一声,轻声道:“那这事确实也不能全怪你,那,那个伙计呢?”
许世安悲声道:“借此也可看出人心了,病人找上门之后,我便跟师傅说明了情况,结果那个伙计死不认账,只说肯定是我抓错了药,我没让他去后院拿过草药。他做错事,害怕被罚,不肯承认也罢了。可是明明有其他伙计亲眼见到我让他拿药了,而且是他亲手把药递到我手上的,结果其他伙计要么默不作声,要么帮着那个伙计说话。然后师傅竟然相信了他们,反倒说我不知羞耻,故意诬陷他人。”
沈兰泽听了这话,生气道:“你师傅怎么能这样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呢?”
许世安咬牙道:“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气的是,一个在师傅面前得脸的伙计还故意讽刺我,说我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人,眼皮子浅,没有什么好心眼,看着就不是个好的,跟他们那些知廉耻,懂仁义的京城本地人氏差着十万八千里,我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早该滚出济世堂。”
沈兰泽越听越气,愤愤不平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你好歹也算是跟他们一处做工,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呢,难道就一个为你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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