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问道:“一个月给多少钱?”
那妇女瞟了世安一眼,冷哼一声,方道:“问也没用,明天你俩指定来不了。”
我心中暗想:你这话算是说对了,这样的工作环境,你就算求我,我也不来。
世安似乎还没死心,继续问道:“工资到底多少,如果高的话,我倒可以试试。”那妇女不置可否,只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和世安同时惊叫出声“三千?”那妇女嗯了一声,又道:“头三个月,工资一个月三千,等过了这三个月,工资一月四千五。”
工资待遇确实不错,但我想到工作环境之恶劣,工时之长,还是不愿在此地上班。
回家路上,我问世安是否打算前去,世安只道:“看看再说吧。”我也不再多言,心里却是想着,明天,我又该去哪里寻找工作。
晚上,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内心感慨万千。本是最美好的年华,按理说,我应该打扮的光鲜一些,向外人展示最亮丽的一面。可是如今,我却为了生计苦苦奔波,因为寻不到称心如意的工作而愁眉苦脸。
忽然又想到,便是找到工作又如何,不外乎是工厂流水线作业,整天与机器为伴,破衣烂衫,灰头土脸,早早的便没有了青春蓬勃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只能是沧桑的面容和麻木的内心罢了。
思及至此,我心中对工厂的抵触情绪又多了几分,可是,不进工厂上班,我又能去哪里?似乎,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村小伙,我没有别的选择。
次日一早,世安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决定去大丰填充绳厂上班了,问我是否同去,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去,那地方看一眼就够了,我可不想在那种地方工作。”
世安又道:“你啊,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你不去我也不强求了,但我可告诉你,不论去哪里上班,难免会受气,至于吃苦耐劳,就更不用说了。你要是想找个轻松自在不受气,工资又高离家近的工作,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我劝你还是将就些吧。”
我听了这话,也懒得和他理论,随口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世安嘲讽道:“云恒和乐康都已经上班了,现在我也要上班了,就剩你一个无业游民了,天天闲着,你也过意的去。”
我回击道:“今天你就算上了班,保不齐明天就回来了,说大话还早了些。”
世安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又道:“我准备准备,就上班去了,先挂了啊。”
话刚说完,世安便挂断了电话,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原以为,世安会很快离开填充绳厂,可是,事实证明,我低估了世安的承受能力。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也许会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是如此,平凡的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件不平凡的事,令我刮目相看,并且无地自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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