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部也有着伤,短期内不便正常行走。
这些日子有谢怜静帮着调养,南宫月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不再像最初救她回来时那般惨白。
“阿月,身子可还有哪里觉得不适?”
“无碍,只需静养而已。”
南宫乐看着那道如竹般挺拔的身形,平静地出声点破对方,“阿姐在不开心。”
南宫家后辈就她们姐妹两人,凭着各自的兴趣,一个习文而另一个习武。
年少之时,南宫宁在南宫府的庭院内练剑,南宫月就在另一边的凉亭那边看书。
她虽不解那些剑招刀势,但日子长了,却能从其中轻易地分辨出对方的喜怒哀乐。
南宫宁垂了垂眸,知悉自己的情绪向来无法瞒过阿月,也便没想着有所隐瞒。
“……是因为王爷,对吗?”南宫月想着安慰阿姐的话,“她原谅了你?还是没有?要不,我去和王爷谈一下吧。”
既然事情因她而起,合该由她去解。
况且她自潜意识里觉得,云谨不该是会为此事而怪罪于阿姐的人。
尽管她对云谨的了解并不直观,但却直觉自己应当早便知悉对方的脾性度量。
这份笃定大概是来自于父亲口中,来自于阿姐的信里,亦或是云都各地的黎民苍生所传。
“王爷并未将此事当回事。”南宫宁勉力地挤出一抹笑,不想南宫月跟着忧虑这事,“你才刚好一些,不必为这些事情而费心了。”
她打量了眼那时特意为了方便南宫月出行而打造的轮椅,看起来还算不错。
“想吃些什么?阿姐吩咐膳房去做给你。或者…我亲自试着做给你也行。”
南宫宁说出最后那句话时没什么底气,她会的菜色,实则少之又少。
木制的轮椅,随着主人的心意向前移了两步远。
南宫月果真仔细地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回道:“我…想吃阿姐做的红烧肉,可以吗?”
它是南宫宁这些年来唯一擅长的一道拿手菜,能做到肥而不腻。
“好,那我们今日夜里就吃它。”
晚风微凉,叶影摇曳。
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南宫宁遥遥地望着天边的星子,一闪又一闪。
等到看得够了,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随后起了轻声的叹息。
南宫宁知晓,自己那从未说出口的隐秘爱意,已经彻底没机会了。
她背叛了云谨。
即使已经得到了对方的原谅,南宫宁的内心却不能轻易谅解自己。
妹妹与云谨之间,她选择了妹妹。
如当日在北楚的珈竺寺,由那位僧人卜给她的卦象那般,她的姻缘——无疾而终,是为半凶。
南宫月在那棵树旁抬起头来,望了望南宫宁的身影,手指在膝上轻轻地弹了弹。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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