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里,能信的人,越来越少了。
云墨笙眯了眯眼,回过头去望向对方,“添喜,你已跟了朕有十几年了吧?”
添喜记得清楚,恭顺回道,“回陛下,奴才跟着您,有十四年整了。”
于是云墨笙点了点头,转着手中的茶盏问道,“你不会背叛朕的,对不对?”
添喜听了这话,情绪立时有些激动起来,“奴才!奴才怎么会!奴才绝对不会!”
云墨笙将茶盏放回了桌上,打断他道,“行了,朕知你忠心,太医可以缓些请。朕要你,待会想办法将谨王召来。”
添喜连忙点头,回道,“嗻!奴才这便去请!”
云墨笙今早起来之时,吐了些血,他将那血迹掩了,对谁也没有提起。
他的心中有所预感:自己这次,大抵是凶多吉少。
虽然万分不甘心,但为了以防万一,有些事情,他必须提前安排清楚。
召来云谨之后,云墨笙撑着精神,开门见山地同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父皇希望,你日后能辅佐即礼,登上帝位……”
云谨并没有作答,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说起些其他的事情。
“早在几个月前,儿臣意外寻得了在母妃生前,凤离宫内伺候她的一位宫女……”
“父皇可想知道,儿臣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云墨笙在听到对方所说的第一句话时,就不由得变了变脸色,心中开始不安。
他隐隐预感到,云谨接下来说的话,定然不会是自己想要面对的。
云墨笙忍不住皱了皱眉,同时唤出了声,“谨儿!”
云谨看他形容,知他心中惊疑,只讽刺地笑了笑。
这个人,还真是做得一手好戏。
关于母妃的死,他竟将众人诓骗了这么多年。
“当年竟是你亲自派人害死母妃的。枉她竟然爱你……”云谨的眉间,少见地沾染了几分戾气,“尔焉配?”
云墨笙的眼中,立即闪现出几分惊慌,“谨儿,朕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云谨望着眼前这个信奉“普天之下皆可利用”的男人,只嘲讽地笑了笑,“父皇究竟是糊涂,还是为的自己那一颗野心?”
谈话到最后,云谨走了出去,不肯再留给云墨笙半分目光。
她一直知道帝王无情无义,于他也便从来没有亲情之念,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如此狼心狗肺。
云墨笙接下来是死是活……
都只不过是他为这些年来所做的种种而自作自受罢了。
云谨离了云墨笙的寝殿之后,径直前往了雍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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