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笙当初防云谨防得那么严,却至死都没能清楚——
朝堂之上的左相一伍、分握兵权的半数将军,皆是听命于云谨。
令所有人掉以轻心的病弱王爷,却恰恰是于幕后操纵江山棋局的存在。
她步步为营,行棋至此,甚至过早算到了今日会同云秣戏里应外合的这一步。
这几日以来,云秣戏每每思及此,都不由得心悦诚服。
他按着收到的信中调动的那些兵马,都在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如今云谨亲自来了,刚好可以做最后的部署。
云慎这几年暗中养了三万的亲兵,预计欲要设法上位那日,也就只能围宫三千,其他的会在皇都外待命。
至于这些兵马的驻扎地,云慎自然并不知晓他们这边全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还要得益于云谨那次的苏州之行,那时她无意间在那苏州知府张之治的身上,发现了枚特别的印记。
云谨的记忆力很是不错,她想起自己之前在某些粮草店、武器铺都见过类似的印记,就对此上了些心。
后来云谨在街上那个有意吸引她注意力的黑衣短打男子的脖颈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印记。
这更是验证了这些并非巧合,是切实与云慎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故而在林訇隻拿着云祀己的太子令,打着知晓云慎存放粮草地点的旗号去邀她去私谈之时,云谨才会存了几分兴趣,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所幸最终有惊无险,盏洛还替她彻底打开了藏了多年的心结。
在此之后,云谨顺藤摸瓜,终究还是掌握了云慎所养的那批兵马的详细情况。
云谨手持朱笔,在地图画出几个圈,示意给云秣戏看,“战争若起,必会使无辜百姓受苦,不到万不得已……”
这次对皇位的争夺,最好还是能做到不知不觉,兵不血刃。
云秣戏也就点了点头,回答道,“嗯,谨儿,我懂你的意思。”
夜间的时候,云谨独自立于阁楼之上,安静地望着天边的清浅月光。
秦盏洛逐步靠近,自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
云谨的眼中带了些许的笑意,将手覆在秦盏洛的手上,缓慢地转过了身。
她笑望着对方,柔声问道,“……盏洛,怎么了?”
秦盏洛同她对视,眼中蕴着认真,“阿谨,待云都事了,你便随我回北楚,可好?”
云谨似乎并不对这请求感到意外,只从容地回答道,“好。”
她轻柔地拥着对方,在她的耳边做出了承诺。
“在这之后,你去哪里,我便在哪里。”
***
直到对先帝的守孝期即将结束,谨王府那边,仍然没传来什么动静。
星南察觉有异,以云谨的性格,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毫无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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