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的白色,渐渐变得朦胧。慕颜眼角不断流下泪水,濡湿了沙发表面,和她的汗水混在一起。苏烈轻轻吻她眼睛:“别哭……”
他忽然记起。
似乎有一次,他也是这样要她。
那时候她也哭了。
她无声流泪的样子,既让他莫名心疼,又让他兴致高昂。他反而更加发了狠地要她……
令人懊恼的是,之后的所有记忆又都是空白一片了。
他到底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
“苏烈……我说过我恨你……”慕颜闷闷地说着,毫不留情地在他耳边留下狠绝的话语。
都这个时候了,还那么倔强?
看来他看中了一个倔丫头。
苏烈啼笑皆非地狠狠一动,戏谑:“你凭什么恨我?恨我这个吗?”
慕颜下意识抓紧身下的沙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错。
她恨。
……既恨苏烈,也恨自己……
明明已经下决心离开他了,听到他因为失眠狂躁入院,还是忍不住赶来,还是忍不住进了房间……还是忍不住……和他一起万劫不复……
她不是为了苏烈哭,而是为了自己哭……
“为什么我总是放不下你?”
女孩儿喃喃地说着,不想男人却听得分明,温柔的吻缱绻而至,缠绵入骨:“放不下的话,就别放好了!”
这是苏烈现在的逻辑,很简单,很粗暴。
可并不代表慕颜的想法。
……
第二天苏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慕颜的踪影。映入眼帘一片雪白,他还在医院里。男人墨眸扫了屋子一周,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护工大妈在打扫卫生。
地面上的碎片残渣被扫得干干净净,地板擦得光可鉴人。床头换上了新的点滴架子,两瓶药水已经吊在上面整装待发。
所有一切,都非常平静……
她走了?
苏烈动了动身子,声音惊动了护工大妈,男人冷眸凝视:“这里只有你?”
大妈被他眼刀一扫,吓得原本一句教训囫囵吞回肚子里,哆嗦着说:“是。”
“还有呢?”
“还、还有?”大妈不知所措了,她老老实实地说,“我刚才交班过来的。就只有你自己睡在这儿了。”
沙发上所有痕迹都被抹去,胸卡和白大衣也都不见了……昨晚的女人,竟然走得这样干脆利落!
“哼……”苏烈想要坐起来,忽然发觉下面不大对劲。
怎么凉飕飕的?
掀起被子一看,他身上竟然一条布都没有?!
臭丫头……
不用问,一定上慕颜干的好事!
男人墨眸眯起,冷光闪烁。
大妈见他忽然老实下来,不解地盯着他,然后盯到了那个比平时还要硕大的帐篷——
苏烈随手从床头抽出一张大钞票递给大妈:“大妈,这个给你,到那边帮我拿一套新的病号服过来。”想了一想,毕竟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于是别别扭扭地加上两个字:“谢谢。”
一整天,苏烈脑海里都是慕颜,一会儿笑,一会儿恨。
笑是因为,坐实了她是他老婆这个猜想;恨是因为她竟敢脱光他的衣服一声不响跑掉。更多的,是想起昨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缠绵……
很显然,她一直在刻意逃避自己。
逃避的原因,应该和傅婉婉有关。
苏烈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长年累月的战争中锻炼出来,曾经数次救他性命的出众天赋。
“想要躲我……也得想想有没有那么容易!”
从医院出来,男人没有回明山别墅,而是直奔环球集团。他叫来陈智睿,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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