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伯没有偏心。昨天晚上闹老鼠,糖果罐子被咬了,大老鼠偷了三个糖果走呢。”
张伯和小孩子们的视线一起移到后面站着的年轻女孩身上,女孩儿打扮得像个背包客,鹅蛋脸上黛眉远山,星眸潋滟,淡粉色的唇好像四月山上的野樱花,婉约妍丽中,又带着高雅的气质。桃李欠其风采,芝兰缺其娇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
女孩儿从背包上拿出一袋进口巧克力:“来,你们去抓大老鼠。谁把老鼠消灭了,这袋巧克力就做奖品好不好?”
孩子们欢呼起来:“好!”
解决了张伯的困境,张伯友善地对那女孩儿笑笑,正要回身入门,身后忽然穿来一句:“请问,这里就是苏家墓园了吧?”
张伯一怔,停下脚步。
回过身,看着那女孩儿:“你是什么人?”
女孩儿笑了笑:“请借一步说话。”
……
张伯住的地方很简陋,没有过多粉刷的房子里,放着一张双层床,角落里放了一台电视机,一张茶几,一张椅子,仅此而已。女孩儿走进房间里坐下,昏暗的房间里顿时好像亮堂了不少。张伯搞不清楚到底是女孩儿身上自己发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局促不安地坐下,张伯搓着手说:“姑娘,您找我一老头子有什么事?”
女孩儿沉默着,满怀心事。
张伯抖抖索索地摸出一根香烟来,给自己点上,狠狠抽了两口,才稍为平复了一点紧张的情绪。
女孩儿一开口,又把张伯给吓一大跳:“当年张管家在苏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软中华都要抽特供的。如今在这儿抽五块钱一包的红双喜,会不会太委屈了?”
张伯手一抖,大大一坨烟灰抖落地上。他强作镇定说:“姑娘,你什么意思,我老头子听不懂。”
然而女孩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一霎不霎地盯住了他。
白眼珠鸭蛋青,黑眼珠棋子黑,澄澈潋滟。
那一眼到底的清澈让张伯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人。
“是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女孩儿年纪足以做他的女儿,张伯却没来由地感到害怕。他用力甩了甩脑袋,仿佛要把脑子里的什么东西给甩出去,他冷起脸,霍然站起:“姑娘,我真不懂。要是你过路来这儿歇脚,歇过就请走吧。后面是墓园,入了黑之后可是很恐怖的!”
可是女孩儿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她反而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张伯看出来了,虽然女孩儿风尘仆仆,一条裤子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是走线精良,确凿是超级大牌的产品无疑。
他更加不安和抗拒起来,站在原地,冷着脸,防备十足。
突然之间,那女孩儿抬眼看着他,大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张管家!你还记得苏末离吗?你还记得,她怀着孕被抬到这个墓地里,他们准备活埋她,是你和苏鲁大叔把她救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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