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哥哥的妻子,才是嫂子。
她笑了笑,没多想下去。
车弯进草滩边的进村小路。草地上的马和人都稀稀拉拉,在这一周的末尾,有许多马倌都已提前收工,带着马儿下班回家。
安荞远远看见了马桩上拴着的大黑,知道苏德还没回去,将车停到了合作社的凉棚边上。
一声喇叭让合作社还没下班的马倌们齐齐转头。苏德坐在人群边上的的小马扎上,鸭舌帽下的眼睛一扫到安荞,便向她走了过去。
安荞坐在车里都听见了马倌们在起哄,她无所谓,显然苏德也无所谓。
他来到她的车窗边,一眼就看见了她抱着纱布的手指和放在旁边的药袋子。
“手怎么了?”
安荞嘟起嘴:“为了做马鞍割破了。很疼,怎么办?”
苏德几乎没见过她这样撒娇的模样,尽管她明显地有表演成分,心头却忍不住地软了下来。
五大三粗的男人温声细语地靠近:“那就休息几天。马鞍别做了。或者我替你做。”
“那怎么行呢?你们蒙古人的花纹精细得很,我做起来好费眼睛。好不容易做完了,当然要亲手镶上去。”她狡黠笑了笑,“不过我老家的人,在解决这种小病小痛上有自己的方式,你愿意为我尝试吗?”
苏德当然点头:“你说。”
“你伸一只手指给我。”
苏德把自己的食指递给她。
她用手捧住他的手,一口温暖的气吹在他的指尖。舒缓温润的气流从最敏感的指头上擦过,一直痒进了心里。
她仰面,丹凤眼看向他,轻声解释道:“先吹一口气,然后说一句‘啊呜啊呜痛,痛痛飞走啦!’,那就会不痛了。”
语毕,她放开了他的手,反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苏德忍俊不禁,拉下了面巾,学着她的样子,对着她抱着纱布的地方吹了口气。
气撞在纱布上散了,像阵小风,没学到她的温柔劲。
她不满意:“咒语呢?”
苏德就咕噜咕噜地说了一串蒙古语。
安荞半个字都听不懂,牙都咬了咬:“这个不算!你耍赖!”
“这是一个意思。”他义正言辞告诉她。
“不管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的当然不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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