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女人称呼男人为路禹……嘶,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这是个名人?”
“不太清楚,但是我确实是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回到碎金城的六人组把五颗血族的头颅往冒险者协会的接待台上一抛,染血的布顺势滚落,头颅就这么暴露在了几位接待面前。
很快就有专业的评定师过来检测,他们检查了头颅,又看了看六人组,收起了手中的器具。
“虽然按照惯例,我们是不该过问具体狩猎过程的,但是……这几颗首级,有些奇怪,血族似乎不是死于光魔法和附魔武器,更像是死于血族操控血液的魔法。”
“是的。”在评定师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队长很爽快地就应了下来,“一位奇怪的血族猎人帮助了我们,他有着一位实力极强的血族女仆,这便是那位女仆的杰作。”
“知道他叫什么吗?”前台接待翻开冒险者登记手册,打算寻找一下这对战力极强的血族猎人组合,告知碎金城的血族猎人们。
伴随着优势种血族的复兴,他们对于只占据红焰山脉及周边部分区域早已不满足,与巨人和精灵的摩擦,对红焰山脉的主权宣誓,对碎金城冒险者的袭击无不在表明他们打算与周边各族重新划分领地范围。
血族的不宣而战,最受伤的反而不是精灵和巨人这两个直接竞争种族,而是那些在红焰山脉附近活跃的冒险者。自四年前开始,红焰山脉周边就陆陆续续出现了人类失踪的报告,能回来的大多数都变成了一具干尸。
猖狂的血族让不少冒险者义愤填膺,组建起了血族猎人组织,专门对付血族,而碎金城也乐得为这些维护城邦利益的人提供方便之门,冒险者协会隔壁专门建立的小屋就是血族猎人的聚集地。
也存着好奇心的队长毫不犹豫地说:“路禹,那个血族女仆是这么称呼他的。”
接待手中的书册不断地翻阅,一本又一本,然而与路禹这个古怪名字有关的记载确是一条都没找到,反倒是评定师在听到名字之后若有所思。
“路禹……路禹……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思索许久不得的评定师摸着下巴行走在前往血族猎人小屋的路上。
获得了赏金,由衷感激路禹赐予自己财富的六人组来到了碎金城的酒馆前。
血族猎人小屋内飘荡地酒香让评定师脑海中电芒闪过。
六人组听着酒馆内嘈杂的叫喊声,猛然间回忆起来了什么。
“暴食者……路禹?”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依稀想起,路禹的女仆在战斗时似乎说过这么一句话。
“你们的血,看上去很美味。”
夜风吹拂,六人组脊背冰凉,冷汗直流。
……
……
“路禹阁下,好久不见,这次又为教皇大人准备了什么故事?”
时光之廊的教皇骑士团成员微笑着向路禹施礼,路禹点头回礼。
“哟,暴食者,出门觅食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最活泼的黑衣修女紫星跳出来拦下了路禹,装模作样的要搜身,路禹举起双手,手心上赫然是一枚造型别致的水晶工艺品,里面还有一朵紫色的小花。
“和你名字里带着的颜色匹配,饶了我吧,我还要给教皇大人讲故事呢。”
“出门觅食花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能给我带来更多惊喜呢。”紫星嘟囔。
“你不要我就送给教皇塔其他可爱的修女了。”
“给我拿来!”
教皇骑士团的成员哈哈大笑。
路禹长期到访教皇塔,对外名义是为教皇说故事解闷,而教皇自从路禹到来之后心情的确不错,大家也都看到了教皇时常拉着路禹以及他的同伴们在花园内闲逛,因此这里的每个人都对路禹很有好感,一来二去也不再板着一张脸,即便是死气沉沉的两个高龄黑衣修女也会在路禹路过时点头微笑。
教皇塔大门打开,为劳伦德服务的黑衣修女以及侍者们惊讶万分,随即喜笑颜开。
“教皇大人这几日和我们说要准备好两人份的茶点,说您随时可能回来,不愧是教皇大人,您果然回来了。”
“路禹大人,您的茶点要多放点糖吗?塞拉大人说您很爱喝甜的东西,特地嘱咐我们记得多放糖……可是我们还是想亲自问问您,因为黑衣修女大人说塞拉会在你的事情上恶作剧……”
一切如常,而且每个熟悉的面孔都在自己熟悉的位置,这种感觉莫名地让路禹感到安心。
不知道为何,到访教皇塔已经让他有了回家的感觉。
房间中,劳伦德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魔力并不强的他笃定地说:“路禹回来了,他的步频我很熟悉。”
路禹轻敲大门,得到回应之后推门而入。
劳伦德看着他手中的卷轴以及小册子和蔼地笑着:“短时间内跑遍四大国的领土,什么感觉?”
“太辽阔了,飞行在渺无人烟的土地上时,我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路禹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忍不住感慨,“寂寥,孤独,静谧,夜幕降临,野兽沉眠,万籁俱寂,我就这么站在夜空下,仰望群星。那一瞬间我在想……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出门为两人拿来茶点的黑衣修女听到这句话,身子顿了一下。
劳伦德调整了一下枕头,努力让视线与路禹对齐,他睿智的双眼中似乎倒映着路禹那晚看到的星辰。
劳伦德说,“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很多人穷尽一生,每一次停下来思考,都觉得自己完全明白内心深处渴望之物是什么,时光冉冉,当他走到生命的终点,再回首,才惊觉自己用尽一生所追逐的不过一场幻影。有人则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在中途又邂逅了更好的东西,但是无奈身上已经背负太多,不得不二选一……想要,却得不到。”
“你呢,路禹。”劳伦德问,“你的答案是什么?”
路禹把手中的册子递给劳伦德:“我有些没志气,当时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大道理,只是希望能让爱着我,关心我的人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动乱中安全,开心地生活下去……也许,我就是想要把目光都放在自己珍视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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