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见是许玄龄,摇头道:“洒家与你们吃酒后,回了寺里,那班混账秃驴关了大门,不叫洒家进去歇息。洒家一怒之下,打坏了门户,撞碎了金刚,闹散了僧堂,又打坏了佛爷菩萨金身。那一班秃驴使棍子来打洒家,被洒家一个个打破秃瓢,打断狗腿。那什么鸟首座、鸟监寺又与智真长老吵闹,因此上,智真长老再留俺不得,与俺书信、衣服、钱钞,吩咐俺向东京汴梁大相国寺去。”
这话说出,一旁卢俊义已经迎上来道:“不过是这些髡奴心疼庙产,所以非要赶师父走路。那大门、佛像,都着落在俺卢俊义身上,师父且不要急着走路,俺这便上山去与他们分说。”
在他身后,魏野摇头道:“智真长老虽然算是有德高僧,魏某多少也存了一分敬重。可是那文殊院中,是个躲避红尘的去处。鲁大师,在魏某看来,你将来成就非凡,却不从参禅念佛上得来。如今既然文殊院里一班庸僧不识你的面目,不若就依着智真长老言语,去汴梁碰一碰运气。以鲁大师的手段,莫说汴梁,就是灵山又岂是去不得的?”
听魏野这样说,鲁智深说道:“便要上汴梁,却也要等上一等,洒家在这市镇上寻了一个善打兵刃的待诏,要他打一根禅杖、一口戒刀,如今还不曾办下。卢员外,你是久在外面漂泊的人,却不要陪洒家在这里空等,早日还家才是道理。”
卢俊义听了,还要再盘桓几日,魏野却是点头道:“此话也不为过,卢员外,魏某看来,你命中虽然颇有顽福,又是个有夙慧的人物,但将来却有一场劫数难免。既然你与魏某相识一场,魏某岂能不为你预先筹谋起来?”
说罢,魏野向着李渔说道:“去溪水中取块石头来,须得混圆如拳、石质坚硬的才合用,快去快回。”
李渔道一声“尊法旨”,身形一转就跳下涧水,沉下不见,片刻后,却握着一块青石又跳出水面来。只见他浑身不见一点水迹,将青石送到魏野手中。
魏野接过这块青石,又向许玄龄说道:“去道旁选一段松木,削成木剑拿来。”
许玄龄顿时也领命去了,少顷捧了一口二尺长的松木短剑过来。
魏野取过木剑,又拿起青石,随即并指如剑在剑身与石身上虚画几下,随即将两件物事交给卢俊义道:“卢员外,莫道这两件法器像是小孩玩意,却能禳解你来日一场大难。这松木剑,你放在待客花厅里,早晚用降真香供养,那青石你放在尊府门房顶上,到了你那魔星造访时候,这两宗法器自有妙处,到时候,将木剑放进火中烧化,自然能明白将来进退。”
说罢,魏野向着燕青一招手,笑道:“魏某虽然交了卢员外这个朋友,也并不拿你燕小乙当仆役。卢员外一生好武,为人也是光明磊落。只是他生来性子高傲,所谓‘过洁世同嫌’,只怕除了你燕小乙,再没有第二个人真心待他。这青石与松木剑,关系你们两个将来运数,小乙你千万要仔细照看。”
被魏野这样吩咐,燕青也肃容道:“魏先生这样活神仙如今高看小乙,俺岂能不替员外照应起来。先生且放心,小乙随员外回了大名府,定然要一日照三餐看视起来。”
得了燕青这个保证,魏野点头道:“便好,便好,有小乙这样贴心人在卢员外身边,魏某还有什么不放心之处。且请保重,日后魏某到了大名府,还有借重卢员外与你燕小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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