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形风锁扣住气管,牛二此刻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只是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许玄龄。
许玄龄摇着手中蕉叶扇,依旧做足了仁心仁术的名医派头,继续道:“仁兄若是嗓子哑了,却不是这汤药能治的,贫道得仔细诊治一番,还要仔细推敲一下药方才好。”
说到这里,许玄龄一摆手中阆风玄云扇,风锁扣住牛二四肢,逼着这泼皮不由自主地跪拜在地,连连叩头。
虽然那动作就像是瓦子里的傀儡戏所用的偶人一般略显不自然,四周围观的人也全当看不见。
只等牛二磕足了九个响头,许玄龄才一抬手,温声笑道:“仁兄,我既然发心施药济世,对仁兄的重症哪有不治之理?只是仁兄的病委实严重了一些,只怕是要长住玉仙观里,细细调养起来。”
说罢,许玄龄也不嫌弃牛二一身臭秽,搀起他来,朝着自己观内云房走去。
陈丽卿眼见得牛二忽然就被制服,那突然涌起的血煞之气没了目标,转眼就消散下去。旁人若是不仔细看,甚至发觉不到她身上的变化。
说起来,许玄龄借宿的云房倒是热闹,才送走外号花花太岁的高强高衙内没几天,就又迎来了“没毛大虫”牛二这个新病号。
这时候,牛二一举一动都被重重风锁扣死,只凭着风锁驱动周身关节,这本来是再稳当不过的禁制,十个牛二也休想挣开去。但是正走到云房门首,手持阆风玄云扇的许玄龄忽然发觉牛二身上气机开始大乱!
那些布满牛二身上的疥癞疱疹,就像是鼓了气的猪尿泡一样,一个个急速膨大起来,硬顶着道道风劲凝成的枷锁,力量之大,简直要让许玄龄险险掌握不住!
疥癞疱疹半透明的表皮下,开始还只是淡黄色的脓液汇集,紧随其后的就是紫黑色的腥血,转眼间牛二的身躯就“胖”了一圈也似。
若不是还有一道道的风劲,如箍桶的铁条一样压着这些疥癞疱疹,只怕牛二转眼间就要变成了一个满是腥血脓液的人皮水球,随后整个爆开去。
许玄龄忙将阆风玄云扇朝着牛二头上拍下,淡淡青芒遍覆牛二周身,隐隐能见一道道云气上下旋绕无定。
他将阆风玄云扇催动间,耳边却传来了一声低喝:“玄龄啊玄龄,还把这么个人肉炮仗留在外面做啥,赶紧把他弄进去!再迟片刻,这货就真的要爆了!”
听见魏野的声音,许玄龄总算是反应尚快,一手拉住了牛二,猛地就把这满脸肿了不止一圈,全是拳头大血泡的泼皮直接拖进了云房中,猛地关住了门。
云房中,一朵白莲悬浮于半空,重重叠叠的莲瓣间,隐隐透出一股光明意。那花叶间的丝丝脉络,却都是层层符篆撑起了骨架。
层层莲瓣舒展的白莲中,传来了魏野的声音:“玄龄,你眼力终究还是差了点,眼下牛二这货怕是早已经不算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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