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很快就又湿又冷的户外离开了,站在干净明亮的门厅里了浑身发抖,面色潮红。
一个身影靠近了她,她衰弱的感官使她难以分辨,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她就听见了好朋友焦急的嗓音:希尔太太,她好像在发低烧!让人去收拾一间客房!
卡米莉亚看护着简。爱被安和另一个女仆扶着上了楼,小心地注意着简。爱的情况。
简。爱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倒了下去,但一张柔软的床铺接住了她,尽管她头晕眼花,但神志依旧是清醒的。
珍妮特的脸色太苍白了。她听见卡米莉亚说。
也许喝点儿水能使她恢复过来。希尔太太提议,安,去打点儿热水来吧。不过,爱小姐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憔悴得不成样子了。清瘦的像风中的树叶,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卡米莉亚走到门外,等着仆人替简。爱换掉湿润的衣服,附近哪位医生能来,哪怕是药剂师也好?
恐怕有些困难,天气太糟糕了。希尔太太回答。
一道银白的闪电从云层内直直劈向黑色的原野,内瑟菲尔德的烛火都为之一颤。
这个鬼天气!卡米莉亚暗自念叨。
谁会愿意冒着至少两英里的雷雨,从温暖的家里走出来呢?
好在内瑟菲尔德准备了许多应急的药物,希尔太太让人去取了,它们被保存在地窖的最里层,那里能够有效地防止药物变质。
简。爱迷迷糊糊地发现,有液体送到了她的嘴边,口腔里迅速蔓延着难言的苦涩,带着草药的鲜腥味。
幸运的话,两个钟头后,热度就会降下来了。卡米莉亚和气地说着,从简。爱的额头上拿走了已经凉掉的毛巾。
简。爱恹恹的,躺倒在温暖干燥的床铺里,她很快便没了意识。
简。爱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滴答滴答地落在玻璃窗上。
她依旧四肢无力,但已经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宽大而舒适的房间里,头顶是蓝色丝绸制成的帷幔。在桑菲尔德,这是英格拉姆小姐的房间才会有的待遇。
对了,简。爱拍拍脑袋,她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到了卡米莉亚的家了。
卡米莉亚为朋友的情况感到担心,和希尔太太轮流守在这里。医疗条件没那么发达的现在,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发展成严重的肺炎,进而使人丧命。
她听到四柱床上传来的动静,就知晓简。爱醒了。
你总算醒了。卡米莉亚在床边最下,试探了一下简。爱的体温,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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