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白天的那些,黎洛只管擦药,差不多了,问:“嘴角怎么弄的?”
“哪儿?”宋祁于还没发现。
碰碰她唇角,快要摸上去。
“裂开了,这里。”黎洛说,眉眼拧着,“被他们打的?”
后知后觉是怎么了,宋祁于滞了片刻,摇头:“不是。可能有点上火了。”
“疼吗?”
“不。”
顺带为她理顺头发,黎洛缓了缓,轻轻问:“为什么要打架?”
宋祁于答不上来,给不了合理的借口。
“只是因为那个男生弄翻了你的书,还是他不愿意把弄掉的东西捡起来?”
“……”
“他平时跟你有交际?”
“没有。”
“得罪你了,欺负了你?”
“不是。”
黎洛:“那就只是当时结下了梁子,出于冲动才动手。”
宋祁于无可辩驳。
事实是这样。
男生和宋祁于连话都没说过,要不是体育课那一次,可能两边连将来毕业都不会有交流。
没人欺负宋祁于,起码明面上没有。
班里的人再怎么对转校生有意见,可日常学习中,全体同学也算和气,各组的小团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言语的讥讽比不上实质的动手,男生嘴贱,但真要论轻重,必然是后者更严重。
“打架最直接,也是最不入流的手段。”黎洛柔声细语,“一时的解气搞不定根本,要是不在学校,他们两个你肯定招架不住,今天又该怎么收场?”
宋祁于还是无话,良久,嘴硬道:“做假设没用,没有可比性。”
“我不是随时都能帮你。”黎洛直白,“上午是我在市里,假如下次我不在,家里没人,谁来处理这个?”
宋祁于又缄默。
要是宋老太还在,老人家保准比丁利洋一家都护孩子,谁也不敢动她,可宋老太死了,埋在地下成为一堆骨头,再找不到能时刻都给自己撑腰的人。
话到这儿就可以了,黎洛没打算真要让宋祁于长教训,只是警醒一下子。
这事不是宋祁于的错,谁都知道。
小孩儿不是爱挑事的性格,只会是那边先犯抽招惹她,不然哪会到这程度。念及宋祁于从未在家提过班里的情况,应该是不愿说,黎洛不问更多的,差不多了就打住。
嘴角也要抹药,但得换一种。
黎洛起身,到楼下重新找别的药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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