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偏头而将通红的耳尖暴露在沈牧池的眼前地方许宁死劲儿倔着,不论沈牧池怎么说都不肯将头再转回来。
“还请徐城正带路,殿下方才受了惊吓,需要个安静的地儿歇息。”
沈牧池心中只挂念着方许宁的身体状况,虽说现在瞧着精神还看得过去,可连续操劳了好几日的人,怎么可能如同看着这样好。
徐厚卿立刻重视起来,道:“请跟我来。”
自从皖城封城第一天起到现在,已有近半个月,通常按照普通人家的粮食存储量来看,最多再撑两日,百姓便会面临没有粮食吃的局面。
“这样下去可不行。”徐厚卿在带路的同时汇报自己的统计结果,方许宁摇头,表情算不上好。
“现下也不好接触禁封,好容易将城内所有染上疫病的人隔离出来,到时候又因为解封而染上疫病,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徐城正这两日为百姓的温饱问题操碎了心。
方许宁思索再三,提议道:不若将府衙的粮仓打开,开设粥棚?”
府衙也是会存储粮食的,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可因为不是每年都像今年这样会发生意外,是以并未存储过多粮食。
“开设粥棚倒是可行,就怕府衙的这些不够。”徐厚卿满面愁容。
这倒也是个问题,方许宁眉头皱起来。
沈牧池突然开口道:“开设粥棚的事不如交给我来办罢。”
方许宁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你可以么?”
她问出这句话不是不信他,表示质疑。是目前情况实在特殊,若非自己强求,靖安侯府一家或许也不用待在皖城,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一行人除了容铃,没再有人染上疫病了。
沈牧池自然道:“殿下忘了咱们一路从朝歌城过来时做了什么了?”
靖安侯夫人乐善好施,一路走来,搭建不少粥棚,为穷苦人家送去不少吃食。
在开设粥棚这件事上,或许沈牧池做起来的确会得心应手些。
方许宁笑起来,忘了自己还被人抱着,道:“那本公主就将这件事交给你了!”
沈牧池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来。
他发现,这样的方许宁与之前没失忆时的方许宁好像有些不一样,从前她不会和自己像方才那样明确的表达愉悦,与欣喜。
发生这样的变化,很可能是因为失忆后,记忆回到两年前,那时候的方许宁还未接受过多的礼法,是个随性的小公主。
想明白这一点的沈牧池倒是稀罕得不行,并非是原先的方许宁不好,只是他总觉着那个方许宁沉重些,眼里总带着淡淡的忧愁。她的确是漂亮的,可感觉还缺些什么。眼下这个方许宁不一样,沈牧池觉着——
方许宁,乐安公主,就该是这样的,恣意骄傲,会让人忍不住一直讲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殿下放一百个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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