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得就着他的眼泪一饮而尽,他喝的不止是孟婆汤,还有那些让他放不下的过往。
温热的汤水混着冰冷的眼泪,入了戴梦得的喉。
他抹去眼泪,声音有些暗哑:“昨日的我已经死去,从这刻起,我,戴梦得,重新出生。”
啪啪啪,我和陈素罗鼓起掌来。
接下来的两天,戴梦得跟着我和陈素罗跑了两天的步,他的脚步越来越轻快,眼神越来越明朗。
晚上,我那丧尽天良的姐妹陈艾罗,扛着行李从云南旅游回来了。
他弟跟迎接大神似的,下午两点就开始让我准备饭菜,说是要为他姐接风洗尘。
幸好有戴梦得在厨房帮忙,不然我连刷一会短视频的闲空都没有。
五点钟的时候,姐妹还没到,陈素罗监督我举哑铃,戴梦得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突然。
“我有事想跟你俩说。”戴梦得站起身。
我和陈素罗看向他,心情有些忐忑。
“我,认真想了很久。”戴梦得很平静的说着,“我想出家。”
“出家?”
“出家?”
我和陈素罗不约而同重复了戴梦得最后两个字。
“对。”戴梦得淡然点头,表情异常平静。
“为什么会想到出家?”我和陈素罗,再次不约而同问道。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想活得更加自在一些。”戴梦得望着窗外的下弦月。
“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吗?”陈素罗又问,“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戴梦得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个看淡生死的灵魂。
陈素罗问:“你会去哪里?”
“东北,辽宁海城大悲寺。”戴梦得说道,“我想去那里发心出家,那里青砖灰瓦,三面环山,前面有一个大水库,那里持不捉金钱戒,日中一食。”
“日中一食?”我确认道,“就是一天一顿饭?受得了吗?你一个大小伙子?”
“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一句话,说的很对。人饥饿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一旦吃饱,就有无数个烦恼。”
这些比较哲学的道理,说是那么说,一旦实施起来,需要强大耐力和骨子里的认同来支撑,戴梦得才十八岁,生了修行的道心,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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