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晏辞的瞳孔里扒拉出倒映着的柯眠晚,更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带头开磕,锤了晏辞当时的目光的的确确落在柯眠晚身上。
从照片的角度也能看出,晏辞正面摄影师,然而越过镜头的目光在看谁,答案不言而喻。
水声停了。
柯眠晚下意识看向门外,又立马转移。
画面过于美好,所以他记得——晏辞是在看他。
但当时柯眠晚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单纯觉得氛围到位场景难得,阴差阳错相机在他的手里。
可现在换一个角度去看,简直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无意识纠结要不要尝试求证的时候,身体早就先大脑一步,迈出了无法后悔的步伐。
才走出房间,轰然出逃的雾气争前恐后地往外挤。呼吸间,柯眠晚能够闻到自己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
没有给柯眠晚留出反应的时间,浑身带着水雾的晏辞和客厅的柯眠晚撞了个正着。
“眠眠?”
洗完澡之后的体温会很高。
晏辞没有立刻穿起睡衣,满身匀称完美的线条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
好在……裤子还是穿的了。
柯眠晚默默移开目光:“我去拿吹风机。”
“好。”晏辞笑了,“怎么不敢看,又不是没见过。”
拿吹风机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滞。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太熟了。
如果认为美术生只能看到画看到的东西,那就太小看他们了。知道头身比,对上半身有足够的了解,那么——
柯眠晚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目光。
“看不起,收费太贵了。”
晏辞:“我记得上次是免费。”
“你也说是上次了。”柯眠晚拿好吹风机,故意绕到晏辞背后避开视线。
交接完吹风机,他轻轻一瞥,拥有流畅线条的脊背之上,一条红痕赫然醒目。
他愣住:“你受伤了?脊背上有条印子,附近也有淤青。”
经柯眠晚这么一提醒,晏辞略微有点印象:“也许,军事题材的拍摄难免有磕碰。”
柯眠晚不由得撇撇嘴。
有被无语到,这也太不在乎了。
“抹一下吧,我去拿药。”
上次他感个冒,晏辞大张旗鼓把跌打止痛各个种类的药全部打包了一份,享受一下自己栽树自己乘凉的感觉。
晏辞刚张开口,就见柯眠晚一溜烟回到房间开始翻找。
他做了个深呼吸。
拿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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