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有给小阿哥赐名的意思,表现的也比较平淡,都知道这是做给谁看的。
弘晳是一点儿不在意的,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疼。
这孩子长得好,虽说才出生不久,但弘晳已想好了名字,给小阿哥取名永珚。
洗三办了,就琢磨着到时候等苏玳出了月子,再好好的办个满月宴的。
苏玳坐月子的时候正好是正月里,转过年是新的一年。
她坐月子不进宫,也正好这是特殊的时候,不进宫更好。
弘晳今年也没进宫,连面都没露过的那种。他乐得不进宫,在园子里陪着娇妻幼子。
他在园子里自在,却有人跟着操心着急了。
皇上一句话不提起皇太孙,年节底下,送去德州给太子的东西是一样不少的,可到了皇太孙这儿就差了许多了。
这皇上要废了皇太孙的说法就慢慢流传起来了。
弘晳素日行为都是骄横跋扈的,因此关于他的很多不好的传言都慢慢多了起来,只是尚未传出去,京城里是很多的。
雍亲王第一个操心着急。不愿意见局面这样僵持下去。
他深知皇上不会屈就,而弘晳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祖孙俩对上,也不知究竟要怎样。就怕弘晳不肯转圜,真要是惹怒了皇上,废立之事,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吗?
雍亲王是生怕弘晳把大好局面给整毁了。
借着看宜尔哈和外孙佛尔衮的事由,他来园子里了。
宜尔哈和佛尔衮当然很好。
他的好女婿在西北也很争气,攒下的军功,怕是回来就要封爵的。
苏玳午睡了,弘晳抱着精精神神的永珚来见雍亲王。
弘晳炫耀儿子:“四叔,怎么样?看我的永珚,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雍亲王:“……”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小阿哥又确实真的很漂亮。
小孩子,尤其是刚刚出生几个月的白白软软的小婴儿,总是拥有着让人心情放松到逐渐柔软的魔力。
雍亲王来的时候,哪怕见了女儿外孙,这心总还是紧绷绷的。
可看了一会儿永珚,见他嘬着软乎乎的嘴唇笑,雍亲王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一下。
永珚出生的时候,雍王府送过礼物了。今儿雍亲王来,见到了侄孙,还当面送了个金灿灿的小金锁给永珚戴上了。
雍亲王想和弘晳谈点事,可看着一屋子的奴才们,还有底下一排四个的奶娘,这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弘晳看出来了,就叫奴才们在外头去候着,他还继续抱着永珚。
他对雍亲王笑:“现在没人了,四叔有什么话,只管说。”
雍亲王说:“要不然,让他们把永珚抱下去歇着?”
弘晳就笑了:“他又不会说话又不会闹,乖得不得了。不会耽误什么的。”
弘晳笑嘻嘻地说,“四叔,我现在特别喜欢带孩子。永珚是我的心头宝,我一刻也离不得他。”
雍亲王有点凌乱。实在是很难把先前在他面前那样凌厉称孤道寡的皇太孙和现在这样温柔痞气的皇太孙结合起来。
可他们又偏偏都是一个人。
弘晳也确实是这样的性子。
可他还这样年轻,就已学到了变幻莫测的帝王之道,心思之深,难以揣摩。
雍亲王便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眼前的局面,怎么破。
弘晳穿着家常新衣,身上清清爽爽的,永珚被裹在漂亮的襁褓里,父子俩笑成一团,一点凌厉气势在弘晳身上都瞧不见了。
他连说话都是懒洋洋的:“四叔,你知道曹寅李煦,为何这么惹人生厌吗?”
准确的说,是皇上喜欢。而他极度厌恶此二人。
雍亲王敏锐的觉得弘晳这话是个坑。他谨慎的说不知。但曹寅李煦做过的很多事情,雍亲王也是看不惯的。
“赫舍里氏可什么都和我说了。”
弘晳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而来的。就全推在了赫舍里氏的身上。
弘晳说:“曹寅李煦在江南为官。废太子时,阿玛的名声在江南已是很不好了。全是大阿哥和八阿哥所为。还有许多的人,将那些没有的罪名安在了阿玛的身上。”
“曹寅李煦有密奏皇上的权力。但他们给皇上的密折中,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这些。”
弘晳为什么要动曹寅李煦,原因便在这里。他们比寻常大臣更可恨。
他们明知道太子是被陷害的,是有人冤枉了太子。但他们没有为太子澄清半句。哪怕他们是皇上的心腹,就该如此漠然旁观吗?
这样的人,当然该杀。
“四叔在历史上即位做了皇帝。倒是做了我很想做的事情。曹寅李煦,四叔都好好的处置了。还有,八旗的事,四叔也改革了。虽然不够彻底,但四叔好歹是做了。各个地方的亏空,四叔用限定的三年时间,叫各地清理了亏空。四叔是雷厉风行的人,这些事,哪怕是现在,也是四叔心里极想做的吧?”
赫舍里氏哪和他说过这些呢?
自从被关起来,就没人去看过她。弘晳更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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