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花楹再次早早的醒了,这是她鲜少比“住在天花板上的老鼠”起得早的日子,但很可惜,‘乌合之众’的药效没有消失,好消息是,昨天死掉的那只猫先生已经‘复活’了,它们很脆弱,但却拥有顽强的生命力。
花楹悠哉的过日子,吃过早饭便躺在贵妃椅上看书。
客厅的座钟响了九下,门铃也在同一时间响了,花楹来到门外,发现来人竟然是韩浅弈,他的神色极不正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花楹问道。
“花楹,爸爸让你去一趟领主办公室”
“那我们走吧”
“等等”韩浅弈拉住了花楹,“我们坐车去”
花楹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马车,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韩盛平的办公室,里面除了韩盛平外,还有四个人,这些人花楹也是认识的,禁卫军军长任罗捷女士以及她的副将单雅,桑奇探长和人马会的秘书长慎。
他们对花楹行礼问好,花楹回礼后,奇怪的问韩盛平道:“叔叔,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韩盛平看向探长,探长打开了手中的木匣,俯身端到花楹面前,问道:“仙楹小姐,这是您的东西吗?”
那里面躺着一枚百合花胸章,用钻石和黑曜石做成的,有千涓的印属,所以极仙城的人只要一看便知只是花楹的,这也的确是花楹的,她丢三落四大大咧咧的,东西经常随手一扔,猫先生会帮她归置好,所以她根本不清楚这胸章是什么时候没的,只记得上一次见到应该是报名的那天,她别在领口上就出了门。
“它为什么会在你那?你们在哪里找到它的?”
“这么说,这的确是您的?”桑奇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花楹刚要开口认下,张嘴就要撒谎,她赶紧闭嘴了。
桑奇打量着她的神情,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别说他是专业的探长,随便一个大人,此刻都能看出花楹的心虚和混乱。
他说道:“昨晚,卫兵们在魔物坊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它沾的隐形粉失效了,所以才现形,另外,根据人马会的检查”探长看向了秘书长,“这上面有夜魔的魔力残留”
花楹瞪大了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慎约莫三十,或者四十,也有可能是二十多,花楹看不太出来,因为他经常戴着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听声音还算是年轻,他极少说话,但开口必然是有用的,“仙楹小姐,我们可以确定,这胸章上面残存的肯定是夜魔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枚胸针的持有者和夜魔被释放的案件有着密切的关系,当然,我相信这和您没有关系,但是,您现在得配合我们调查了”
“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我”花楹又气又急,怎么偏偏是乌合之众药效发的时候她遇到了这种事,根本就无法辩解。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使劲地摇头,满脸窘迫,却又无可奈何,这种被冤枉却无法替自己澄清的感觉真的太差劲了。
韩盛平声音柔和的说道:“花楹,你不要紧张,我们当然相信这和你无关,你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想要去释放夜魔呢,但是你得告诉我们关于这枚胸章的一切,我们才好去追查真正的犯人”
花楹低着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最后,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她面如菜色的说道:“我我”
她又想摇头又想点头,但只有一个“我”字,再也说不出别的。
见她情绪激烈,眼眶都红了,韩盛平以为吓到她了,便赶紧安慰道:“今天先到此为止吧,花楹,你现在不能乱跑,回家去好好待着,听叔叔的话好吗?我们会继续去查线索,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可以随时来告诉叔叔”
这明显的偏袒,但其余四人都保持着神色不变,花楹的眼泪流了出来,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韩盛平没想到的是,糟糕的还不止这些,艇马市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路流衣醒来后,他的父母对外宣称他在黑暗中看到了花楹,且花楹和夜魔进行了某种神秘的仪式,他也变的非常惧怕花楹,甚至提到这两个字都会浑身发抖,花楹与夜魔勾结的消息悄然溢出。
一开始,民众们是不相信的,以为爱撒谎的孩子又开始撒谎了,但不知为何,胸章的事竟传了出去。这件事,只有韩家父子和几个参与调查的人知道,韩盛平大为恼火,在他的手下出现了有二心的人,故意泄露此事将矛头直指花楹,他将身边的人都怀疑了一遍,却始终理不出头绪。一开始是从贵族之间传出来的,后来传到了平民的耳朵里,加上花楹没有回应,舆论的风向也有了改变,质疑和误解的声音越来越多。路流衣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里的人几乎都就职地层职业,母亲不遗余力的诉苦通过亲人们扩散出去,很快就传的满天都是,人们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于这位苦难的母亲。
但这个故事有个死结,那就是花楹为何要释放恶魔,并指示恶魔做坏事,她并没有那样做的理由。不过很快,这一漏洞又被填补上了,那就是花楹为了获得魔力,在接下来的入学考试中获胜,所以与恶魔做了交易。这波折又带有奇幻色彩的故事,立马成为了极仙城的新谈资,在极仙城日报上频频占据独版,怀疑揣测的话语也因为领主基地和花楹的沉默而愈演愈烈,哪怕港口捕鱼的小贩,都能绘声绘色的说出花楹与恶魔交易的全过程。
韩盛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命警卫队去抓捕了造谣的人,但这些人却振振有词,路流衣的母亲拼命的喊着:“先生,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是我儿子看到的,我们没有说谎,您总不能剥夺我们说话的权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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