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周围的指战员们一招手:“同志们,来尝尝咱们自己生产的罐头和饼干!”
指战员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不顾形像的哄抢着。
王学新分别试了下罐头和压缩饼干。
罐头是用铁皮密封的,长方形……王学新认为这是为了方便携带。
用军剌撬开,里头装的就是腌菜头,吃起来咸咸的有些像榨菜,就着地瓜粥一起还挺下饭。
压缩饼干咬着就有点像压成一块的炒面。
五金解释道:“咱们没原料也没配方,没法造得跟鬼子的一样,就只能按自己的口味来了!”
王学新一边大口嚼着一边点头含糊不清的称赞:“嗯,味道挺好的!不错!”
王学新这说的是实话,八路军能有这些东西已经可以算是奢侈的享受了,包括王学新自个在内也是这么觉得,因为他到这时空天天地瓜粥嘴里已经淡出鸟味来,有点吃的就两眼冒光恨不得一口吞下。
见王学新及其它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五金就高兴的说道:“营长,虽说咱这整的没有鬼子的味道好,但粮食是真能省下不少。往常这菜头就是烂在地里……一会儿吃不完,拿回家也是烂。现在好了,全都送到厂里头整成了罐头。还有这压缩饼干也是,往后存起来不方便,现在全都压成这一小块一块的,又不占地又不容易坏,同志们要是去打仗啊,带上一块就能吃上三天!好东西啊!”
王学新连连点头,这也是当初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的从鬼子那抢来这些机器的原因,这些机器生产出的东西不只可以节省粮食还能增强部队的战斗力和野外生存能力。
只不过……就是这压缩饼干有些干。
王学新艰难的咽下一口,问:“吴叔,纺织厂整得怎么样了?”
五金回答:“纺织机足足有八十七台,我给整成了两个厂,一天到晚不停的织,就是有些费人力!”
“怎么说?”王学新听着有些奇怪,纺织机还费人力?
五金“哦”了一声解释道:“咱们织出的布主要是卖到顽军那的,因此咱们就要雇工人运输。这原本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顽军不许咱们的布运进他们的控制范围内,一旦被抓到布被没收还是小事,人还会让顽军给毙喽!”
说着五金就摇了摇头,叹道:“所以这就变成玩命的活儿,佣金就得多,不多些没人愿意干呐!然后这来回一算,咱们把布卖到顽军那其实赚不到几个钱!没赔本就不错了!”
王学新“哦”了一声,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也不奇怪,顽军以前就对八路军实施封锁,现在又哪里愿意放松。
再说了,顽军控制区内,大部份生意都掌握在资本家手里,有些甚至还在重庆当局手里,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八路军廉价的布匹流进其控制区冲击其价格。
因此,这有违合作抗战的宗旨不说,其实还是一种公权私用的行为……把部队当作他们家的用来保护自己的钱袋子。
第944章 走私
然后五金就如数家珍似的跟王学新算起了帐:
“顽军控制区一米布的价格大概可以卖两元,比咱们这的布价贵了一倍,原本是大有赚头的!问题是仅仅运过边境的价就得一元,再除去成本和一路打点的费用以及在顽军控制区售卖的费用,就是赔钱赚吆喝!”
警卫员给五金倒了一杯水,五金或许是真的渴了,端起咕噜噜的猛喝了几口,用袖口擦了擦嘴,接着说道:“苏厂长都说了,咱们要是这样做生意,还不如把这些布留给咱们难民多做几身衣裳,也不至于送给顽军让他们用!凭啥啊?”
王学新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的确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主要是顽军对根据地的封锁,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所以一米一元的运费还真不算贵。
否则,要多少钱才能买得了别人一条命?
王学新想了想,就觉得奇怪了,他问五金:“吴叔,您都是雇谁把布运到顽军控制区的?”
五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是难民啊,这不是你的意思吗?大批难民没事做没饭吃,咱们正好把他们用上!”
王学新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意思只是让难民运,当苦力,却没说让难民冒着生命危险把布运进顽军控制区啊!
五金一听王学新这么说就觉得奇怪了:“营长,这要是不让难民运过去,还能让谁运?难不成……咱们游击队带着枪打过去?”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王学新随手拿过纸和笔,然后一连画一边跟五金解释道:“吴叔您瞧,假设这是顽军封锁线,这边是根据地,那边是顽军控制区。”
完了后王学新又随便画了几条公路,然后说:“咱们不一定要花一元钱的运费冒着生命危险把布运过封锁线嘛,咱们直接就把布放在封锁线附近售卖,一块五或者一块二一米,这样运费是不是就能省得多?”
五金听着就有些懵了,他不解的望向王学新,说:“营长,我咋就不明白你这话说的是啥意思?布运到封锁线附近卖,那还不是在咱们根据地一头?卖的还不是咱自己人?还要运那么远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吴叔!”王学新笑着用笔指着封锁线道:“你忘了封锁线上还有许多顽军,而且这些顽军相当一部份人还是双枪部队,他们缺的就是钱。咱们要是把布拉到封锁线附近卖,而且只卖一块二到一块五,而顽军那却卖两块,您说他们会怎么做?”
五金不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顽军会来买这些布?”
王学新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五金很快就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么做不是资敌吗?把好处全给顽军了!”
王学新无奈的回道:“吴叔,咱们做生意就得从做生意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原本需要一元才能运过去的控制线,现在只需要八毛甚至五毛就能运过去,而且相当安全还不会死人,为什么不呢?”
接着王学新又补充道:“而且,我认为咱们还可以把生意进一步扩大,鼓励那些有权有势的地主老财来买咱们的布,他们的渠道比咱们多得多了,一块一、一块卖他们都有得赚,薄利多销嘛……”
王学新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五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然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营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可不能为了钱跟地主老财合伙做生意啊,那……这,这像话吗?那跟顽军有啥区别?!”
“当然有区别!”王学新说:“咱们的廉价的布通过他们的手流进顽军控制区,那是不是就会压低顽军布匹的价格?要是压低布匹的价格,是不是就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了?”
“这……”五金一时语塞,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总之,这办法就是不行,除非首长同意,否则,我是怎么着也不会做的!”
王学新没有半点犹豫,回答:“当然得首长同意,我这就给首长发电报请示!”
这一来五金就更无法理解了。
原本他以为这种行为应该要藏着揶着,没想到王学新居然敢像首长请示,这……
五金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前拦住了王学新:“营长,你可得想清楚了,你真要向总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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