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净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土吗,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摇摇头:“这是沙壤土,土质疏松湿润,一般作养花之?用。”
施净张大?嘴巴:“我知道了,这里?都是寻常的土,只有这团是沙壤土。这土,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方才一路走来,沈青黛仔细观察过四周,梦柳公子素日应该很少?过来,虽布局精巧,却疏于打理?,是以并?未有种植大?片花草。
这团沙壤土,应该就是凶手在此挖坑时,鞋底来回摩擦,从而留下的。
三人还要去翠云湖,赵令询便央顺天府的衙役,把铁链连同沙土一起带回中亭司。
此处私宅,在翠云湖东北方,附近一片,皆是大?户人家,抬眼?望去高楼遮挡,门第森严。出了门走百余步,有两条路。
一条通向主路大?街,一条小道通向翠云湖。
三人沿着小道一路前行,此处背靠春蒙山,林木葳蕤,幽静异常,少?有行人。越靠近翠云湖,路边野草愈茂盛。
他们眼?睛一直盯着路边,在离翠云湖不?远处,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了血迹。
芳草被压倒一大?片,一滩血迹无可遮拦。
赵令询道:“这片草地,像是有人躺过。应是杜二公子重伤之?后,倒在此处。不?过,却未见有争执打斗的痕迹。”
施净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只有梦柳公子一个?人,那凶手呢?”
沈青黛看着草丛中的鲜血,想着昨日梦柳公子躺在此处的无助,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凶手自然是没?有追过来。走吧,去前面看看。”
翠云湖边,流水汩汩,碧波荡漾。傍晚的湖面,氤氲着雾气?。
沈青黛思?及梦柳公子,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幸亏赵令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快速把她拉到一边。
沈青黛心有余悸,不?停拍着胸口,下意识地望向方才要摔倒的地方。
一片竹叶掩映在芳草之?中,她正想弯腰去捡,却被赵令询拉回。
赵令询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湖边的石头,因?前些日子有过涨水,石块长了青苔,无比湿滑。
他拨开草丛,去捡竹叶,却又发现一滩血迹。
行到此处,他们基本可以断定,杜二公子,应是从此处滑落,跌入湖中。
施净心中尚有许多疑问,但见沈青黛一脸疲惫,想她数日劳累,也不?再多问。
从翠云湖回到中亭司,已是日暮。陆掌司依旧不?在,见无人可报,三人便各自回了住处。
沈青黛沐浴完,便向翠芜询问郎中之?事。
翠芜回道:“我根据小姐的指示,找到了那间医馆,在后石街。看病的郎中不?在,据医馆的伙计说,他们馆主外出了。”
沈青黛微微挑眉,这个?时候外出,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你可有问,他昨日到杜宅瞧病之?事?”
翠芜点头:“问了,他们说,馆主昨日申时外出,酉时回来取药。”
沈青黛拿起纸笔,便开始写写画画。
后石街位于杜宅东北,梦柳公子私宅东南,在两处宅子之?间。
从杜宅到药馆,不?到半个?时辰路程。梦柳公子私宅与?药馆之?间,大?约两刻。
戴舒锦院内的小丫头说过,郎中当日来回用了一个?时辰,算起来,只比平日慢一刻有余,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沈青黛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医馆的伙计有没?说过,郎中当日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
翠芜道:“问过了,说他当日确实偶然风寒,出门的时候,还带了面罩呢。”
沈青黛顿了顿,接着道:“咱们山庄的药草,在京城卖得如何?”
翠芜一愣:“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那自然是很好。”
沈青黛笑笑:“我觉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大?。你觉得,再多一间药铺怎么样?”
翠芜会意,随即笑着点头:“小姐放心,明日我就去办。”
她看看沈青黛,发愁道:“小姐,带来的银子是花出去了。可你看看,都是为了案子。再看看你自己,都来京城这么久了,没?有添过一件新衣裳,一副新首饰。”
沈青黛笑道:“都是花钱买高兴,怎么花不?是花。”
翠芜无奈道:“你是小姐,你说了算。只是,明日要去参加雅赏宴,要穿什么才好?”
沈青黛惊叫一声,这些天连日奔波,她差点忘了这个?。
雅赏宴安排在华青馆,馆前溪水潺潺,杨柳依依,一树杏花落,一泓清波映素洁。
不?同于上次如意斋雅赏宴的热闹,今日格外清寂,来往姐妹皆着素衣,更添几分寥落。
沈青黛携两幅画缓缓踏进馆内,她方一进去,刘落香便远远走来,一旁的洛霜也忙起身。
她们相互寒暄几句,沈青黛便把画递上。
刘落香双手颤抖地接过画,便命人挂上。
馆内四周找已挂满了梦柳公子的画作,正中空白?处,早已预留好。
待两幅画挂好,馆内姐妹纷纷起身,站在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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