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正低着头看折子,见薛兆过来喊了平身便沉声道:“薛卿家可看了朕送过去肥皂,你以为如何?”
“膏体细腻,香气扑鼻,也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才做出这样的东西。”薛兆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见赵钰心情很好也松了口气。
这话虽带着些吹捧的意味,却也是真心话。也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赵钰闻言放下折子,挑眉看向薛兆道:“正巧,这儿才被打翻了墨,不如你沾上一点儿再用此物洗手一试。你向来管着采买一事,想必这些洗漱的东西都见过用过?”
薛兆笑着应承道:“陛下说的是。不怕您笑话,天底下十之六七的东西我都见过,更别提这些洗漱用的,内用的往常都是我们薛家选了好的送上去。”
说完便依言在手指上沾了一点旁边备好的墨汁,内侍举着铜盆给薛兆净手。薛兆将手浸在盆中沾了些水,又搓了搓放在一旁的淡黄色肥皂打出泡沫,不一会儿手指上的墨迹便淡去,手上多了些淡黑色的泡沫。
“咦?”薛兆洗完手后凑近瞧了瞧,果然已经没有了墨迹。他有些惊讶的展了展手指道:“这肥皂用着手也不干,比香碱块儿好。”
赵钰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往后靠坐在龙椅上。寻常人做来显得轻慢,但赵钰这般只让人觉得潇洒慵懒,还带着些许的威势。
薛兆正要说话,喜春进殿通报道:“陛下,荣国府贾琏来了。”
“宣。”赵钰又看着薛兆,“你先坐吧。”
薛兆闻言便小心翼翼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不敢坐实了。赵钰也习惯了官员们这般情态,虽说看着他们这般小心有些不满,但也不至于挑这个毛病。
他也是当了皇帝后才更能体会到以前未能体会的东西,这世道着实不正常。他潜意识总觉得人都是一样的人,但很可惜很少有人和他的想法一致,也就和柳安谈得来。
贾琏穿着自己的六品同知官服,在外面等通传时紧张的额头冒汗。见喜春出来不自觉整了整袖口,险些同手同脚的进去。
他怕的不是鲜少谋面的表兄,而是生杀予夺的皇权。哪怕知道表兄不会对自己下手,这会儿叫自己来是好事,但潜意识仍是紧张。
昨晚老太太从宫里回来知道这事还把他叫过去叮嘱了好久,生怕他在宫里冲撞贵人。毕竟谁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么看自己这表弟,要是犯事了以贾家的情况也是救不了的。
“臣贾琏参见陛下,陛下万寿。”贾琏一改往日带着些许轻浮的声音,极力表现的端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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