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得是。”江利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开始回想工部有没有把东西发下去。
当然,食宿自是有的,只是发下去的银子必然会被扣下些,他也清楚这事。按着惯例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百姓们就不会闹出来,皇帝便是知道也不会过多追究。
“朕并非苛责之人,可百姓不易尤甚尔等,你也是为官多年,竟是连一颗父母之心都无?”
“臣有罪。”江利敢肯定是克扣俸银的事不知被谁捅上去了,但也有些不以为意。左右把钱补上即可,也没多少银子。
赵钰却并未表态,又问道:“江卿家平日待家中奴仆如何?”
“虽为臣家仆,但亦为陛下子民,臣不敢朝打昔骂。若有错,当缉拿至官府亦或自行处置。”
江利听到这儿有些明白过来,连忙表态道:“臣回衙门后定会严加管教,若再有责打徭役之事,臣定不轻饶。”
“行了,你回去吧。”赵钰接过一旁站在他身后的柳安递给他的折子看起来,摆手道:“将银子按时足量发放下去,若还要在给百姓的钱里伸手,别怪朕未曾事先警告你。”
“是,微臣告退。”
江利不敢争辩,如今身边有几千人护持的陛下可比往常硬气多了,老实办事说不得还能稍好些。况且他如今也不缺银子使,倒也不必上赶着留把柄。
“陛下,只怕江大人无法彻底禁绝此事,还当另做打算。”
柳安身在官场,对那些人的秉性更为清楚。便是油锅里的钱也敢伸手一试,更别提本朝从未有因贪污便被重罚的先例。
大多读书人竟都不像个读书人,做出的事连他这个行伍出身之人都看不起。至于责打徭役一事,若放在那些眼高手低的人心里,更不算是事儿了。
“景明所言极是。原想着到底是在天子脚下不必特意让龙威卫过去,现下看来还是要有些防范才是。如今国库也日渐充裕,我想着是不是把先前所想的养廉银提上一提?”
朝廷给的俸银太低,哪怕一品官一年的俸银也才一百八十两。听着是多,可若算上奴仆、日用、人情往来便是远远不够了。
他这些日子也算是待他们够冷淡的了,是时候给些甜头让他们收收心,也算是既往不咎的意思。不过也该命刑部重新商议贪污受贿的刑罚,既然有了养廉银,他们还是安分做事才好。
“也是时候了,陛下若要见户部和刑部的大人,即刻便能请来。”柳安温柔的在一旁倒上热茶,端给赵钰润润嗓子。
“好。”赵钰拍了拍柳安的手,扬声道:“刘伴伴,去宣户部、刑部的两位尚书过来,也将吏部的请来吧。”
刘康依言去请,赵钰才解释道:“我竟险些忘了贾司丞一事,好歹也表个态。正巧她父亲在工部做员外郎,这么些年没有个政绩,可见不是这块儿材料。既然喜爱读书,不如便调到国子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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