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小心伤到哪个举人, 说不得就是结仇了。能供出举人的家族极少是真正的寒门, 他们不会傻到给自家树敌。
赵钰深深的看了严尚一眼, 沉声道:“既如此,便请严卿家严查此事,顺便翻翻案宗,将涉及此类案件之人一一查清。”
柳芳没想到事情忽然就到了这种地步,连忙道:“陛下,犬子寻常并非这般莽撞,定然也有陶侍郎长孙挑拨之故,还望陛下明察啊。”
陶明原以为柳安是皇帝宠臣,赵钰定然也要包庇柳家,没想赵钰的意思竟是要严查。一时间也是喜不自胜,很快便恢复了老学究的做派,斯斯文文的掉书袋暗讽柳芳。
等赵钰处理的事情很多,他才没工夫听两人打嘴巴官司,刘康见此也连忙将三人请出去。柳芳不死心的还要说些什么,连忙被严尚接过话头拉走。
柳芳再如何也不敢在赵钰摆明态度后纠缠,一出了偏殿的门便腿软的跪在地上。严尚瞥见他背后被冷汗浸湿的衣物,好心道:“御前失仪乃是重罪。”
内务府总管在一边看热闹,原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但谁知柳芳竟然这样狼狈的出来。他想到自己马上要觐见,不由得心中暗骂。
喜春也没急着请施举进殿,小柳大人还在殿内,若是正巧让施举撞见就不好了。
柳芳抖着腿站好,拱手作揖道:“多谢严大人。”
陶明早就离开,严尚多看了一眼柳芳有些同情道:“大人还是先回衙门吧,本官也要去查案了。”
他原以为陛下是要从旁的地方撕个口子,没成想竟然落到理国公府头上。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也不知备受皇宠的柳安知晓此事会是什么表情。
柳芳深吸一口气,疯狂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曾给蠢儿子摆平的事,越想越是绝望。而陛下所言摆明了是要借着这件事清算,一时间更是不知所措,只能赶忙回衙门和其他几家国公商量。
柳安待人都走了才出现,笑着恭喜道:“看来陛下是要心想事成了。”
赵钰面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舒了一口气道:“借景明吉言。”
柳安轻笑一声,眨眨眼道:“父亲应当会派人去找我,我从后面出去直接出宫。正巧棉花应当快收完了,还要叮嘱工部的匠人造一批弹棉花的用具来,不然怕是赶不上。”
赵钰张张嘴,迟疑道:“若你”
“玄泽不必为我忧虑。”柳安笑着制止赵钰继续说话,神情却很是坚定。
他垂下眼睑低声道:“我也唯有母亲与玄泽两个亲人而已,父亲生我养我却犯下滔天大罪,我如何能求陛下宽宥。陛下或是收回爵位,或是抄没家产,只要留父亲一命我便心满意足。”
赵钰沉默片刻后点头应下,温和道:“你快去忙吧,午时之前定要回来,我让御膳房多准备些你爱吃的。”
“多谢。”柳安笑着作揖,随后便从后面的小门离开,径直离开皇宫。
他作为陛下的宠臣,在父亲看来自然也是一根救命稻草。只是母亲死因直指父亲,他自小也不被父亲重视,连本该属于自己爵位都被弟弟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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