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就算再腹诽,她也不能当面说出来,只得转移话题道。
“嘉婕妤那边,皇上进行地怎么样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自己和庆元帝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忧他所忧,愁他所愁,只希望一切能够随他所愿。
“只要朕出马,还有什么拿不下的女人。这个自然也不会例外。”周承谨得意洋洋地说道。
林依兰:“……顺利就好。”头一次见到渣得如此理所当然的。
不过她也知道,只要庆元帝肯和一个女人演戏,那这人十有八九就逃脱不了他编织的情网。这人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若不是他主动释放自己的情绪,你永远都看不清他真正的喜怒哀乐。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承谨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娘娘,今晚小皇子就和奴婢睡吧!前些日子您照顾小皇子实在是辛苦了。”庆元帝走后,一直给两人把着风的余姑姑进来说道。
“也好。”林依兰想了想点头道。这些天她的功力有突破到后天四重的迹象,阿曜和她一起睡,若是一不小心伤到他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余姑姑接过已经熟睡的小包子,欲言又止。
“姑姑有什么就直说吧!”林依兰说道。
“是,那奴婢就直说了。”余姑姑欠身道:“娘娘聪慧,应该看得出来皇上日日过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娘娘……”
“姑姑不用说了。”林依兰打断了余姑姑的话,深吸一口气:“我当初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不会改变。”
她不是瞎子,她自然看出来庆元帝对她并没有死心。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的谈话白做了。但好在,他虽然没死心,但是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有恢复到之前、千皇后还在时,他们相处的模式了。
“而且,姑姑,若是我真的接受了皇上,早晚我也会变得如当初的嫣嫔、舒美人、怡贵人一般,因为内心了嫉妒、为了皇上的宠爱,变得不择手段、面目全非。那个时候,我就我不是我了,而皇上,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我。与其这样,倒不如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一辈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余姑姑沉默了,她也知道,娘娘和皇上现在的相处模式,也许已经是最好的样子了。只是皇后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上了。她希望皇上能和他喜欢的人,一辈子舒心、快乐,不要向他的前半生一样,想起来,很多时候都是痛苦的回忆。
只是看信妃和皇上这个样子,娘娘的心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庆元五年春。
现在后宫的局势,就是嘉婕妤一枝独秀。不仅如此,庆元帝还在今年元宵的时候,当着后宫所有人的面,晋封嘉婕妤为嘉嫔,一时震惊所有人。
嘉嫔的晋封速度已经远超后宫所有人。当初信妃虽然晋升也快,但也是有缘由的。何曾向嘉嫔这样,宠幸不过月余,就已经是一宫主位了。
除此之外,皇上每次进后宫,有大半都是翻得这嘉嫔的牌子,白天也常常和嘉嫔一起写诗绘画。不像之前得宠的嫣嫔、舒美人、江贵人之流,虽然她们得宠的时候,皇上翻她们牌子的次数也多,但白天却并不怎么召见。
皇上现在和嘉嫔之间,就似往昔对待信妃一般无二。
说起信妃,自那次四皇子因其照料不周,而导致连续高热数日之后,皇上就冷了她一阵。正好这个时候,嘉嫔突然获宠,信妃就再不复当初的盛宠了。现如今虽然皇上翻她牌子的次数比其他人略多些,但和如今盛宠的嘉嫔相比,那可是差远了。
再加上和嘉嫔最为要好的姐妹端嫔,如今还协理着六宫,就显得嘉嫔越发显得炙手可热,巴结、讨好的奴才不计其数,乃至是有些大臣,都想着走嘉嫔的门路。
第111章 宫务
“我这宫里,恐怕也就只有庄妃姐姐会过来看看。来人呀!上好茶!”
这一天,一直忙于宫务的庄妃突然来到了林依兰所在的延华宫。林依兰对突然到来的庄妃很是讶异,但还是笑着请上坐了。
她对庄妃一向挺有好感的。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温婉之中又有着历经人生的沧桑。在她看来,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庄妃一人是真的无欲无求了。
庄妃虽然出生显赫,却也因为显赫的身世成为所有人博弈的棋子,甚至经历了家破人亡、子嗣不保等种种不幸的经历。
但她和庆元帝不同,庆元帝的不幸,只会滋长他的仇恨,让他更加偏激,不手刃自己的仇敌决不罢休。而庄妃虽然心中也有恨,但更多是看淡世情的淡然,她不作为,不代表放过了仇人,只是放过了自己而已。
千皇后后临终的时候,对她嘱咐了很多,尤其的庄妃,她的身世她尤为清楚,知道这是一个可以相交的人。只是因着她抚养着阿曜,庄妃为了避嫌,两人的来往并不多。但是她们都是明白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多言。
“昨二月二举办的宴席,看你没来,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瞧瞧。”庄妃笑笑,语气平和。
“昨,是她们做主角的日子,我这个不会作诗也不会对对子的,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不过这银子我已经叫人送过去了,姐姐可收到?”林依兰嗤笑道,似乎对昨天的宴席很不满。
提起银子,庄妃也尴地很尬,不由地苦笑起来。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举办这次宴会的,毕竟二月二龙抬头春耕节,是民间举行敬龙祈雨、放生,纳祥转运的节日。咱们后宫办这么个宴会,实在是不像。
只是端嫔说了,就是因为作为皇上的人,才更应该率先做个表率。又说正逢初春,百花盛放,妃嫔们在后宫里闷了一个冬天了,正好趁此散散心。且她还征求了后宫其他妃嫔的同意,我再按着,那就真是我不通情达理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在宴席上提出捐钱,给农民的春种尽一份力,我也是……唉!”
说到这里,她也重重地叹了口气。被赶鸭子上架,她也不得不前头举办这场宴席。
本来举行宴会,吟吟诗、再祈祷上苍就完了。没想到端嫔最后居然搞出来一个捐钱,说是身为后妃,要体恤农民的辛苦,我们虽是一届女流,也要为皇上分担一些责任……什么什么的,诸如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套,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的主意呢。
在场的都是要脸面的人,怎么可能说自己不捐?一个个少不得脱簪卸镯,表示一点自己的心意。她也只得随大流,把自己手上的玉镯给捐了出去。
玉镯虽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玩意,但这种“被捐出去”,她心里怎么都不得劲,这和抢又有何区别?
关键是昨天宴席赵贵妃和信妃都没来,但听闻还有这么一桩事,每人都派人封了银子送过来。信妃这边倒还罢了。她还记得赵贵妃宫里那宫女送银子过来的神情,一脸的鄙视,直让她这个老脸有些火辣辣的。
她可真是冤枉,好处没捞着,倒是惹来了一身腥。
林依兰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恐怕不是端嫔提出来,她的性子我了解,不是会做这种出头事的人,恐怕是有人挑唆的。”这挑唆的人,不言而喻。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我看端嫔恐怕自己也有这个意思。”庄妃叹了一口气道。
“自皇上把这宫里的差事交给我和端嫔后,我就知道这清净日子,怕是再也不能了。只是没想到这麻烦事比我想象中地还要多。前些日子,端嫔禀了皇上,说是要裁减后宫妃嫔的份例。”
“皇上可应了?”林依兰挑眉道。
“自然是没应。”庄妃也不知道这端嫔是怎么想的。
“朝廷还不差后宫的这点份例。先帝晚年,虽然旱涝不定,但是皇上即位之后,这天就风调雨顺起来,年成好多了。加上引进了外来高产的农作物,百姓也不至于连饭都吃饱不,粮仓还算丰实。且这一两年,皇上很是整治了官场和税收,就江南这一块,就让国库充实了不少。说实话,不管是国库,还是皇上的私库,都不缺钱。若是减了后宫的份例,这让天下人怎么看皇上,还道皇上就是如此小气之人呢,藩国看了也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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