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祯想了想这个时代,不再说话了。
卢氏给阿宝盖被子,手边却摸到了一个硬的包裹,她疑惑拿起来,把上面的布一层层揭开。
几个瓶罐躺在手心。
卢氏想到了什么,把罐子的盖打开。熟悉的药味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心里一暖,撩开衣袖,把药好好地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孩子吃了药,慢慢好了起来。只需要再吃几剂药就能彻底好起来。
卢氏也有了时间继续做针线,拿到集市上卖,赚钱添补家用。
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如她嫁人后的每一天一样,做针线,去集市,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而在这枯燥无味生活中,唯一被染了点色彩的是,她在集市卖绣帕的时候,买了一个风车。
木制的,做工粗糙,但胜在上面画的花纹好看,色彩斑斓的,风一吹,悠悠转动。
她枯井无波,令人窒息的生活,好像有一点点风吹了进来。
王大这几天一直在赌场。
而王大身上的宋时禾经过几日赌场的浸泡,心里多了一丝丝诡异的兴奋。
赢钱的快感,和周围的欢呼声让他记忆尤深。
他有点忘记了这里是幻境,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王大每一次进赌场的时候,他都是快乐的。
赌场里依旧是烟雾缭绕的模样,还是充斥着难闻的臭汗味道。
但这回王大没那么欢畅了,他输钱了。
周围的欢呼声变得刺耳起来。
他握着手里仅剩的两块碎银。
“王大,还押注吗?”
上回吹捧他的人又来问了。
王大只觉得他脸上的笑是在嘲讽。
他气不过这口气,蒲扇一样的手拿着两块碎银,往赌桌上狠狠一拍,咬牙切齿:“赌!”
拍的是家财万贯手拿万两黄金的气势。
“好!”
又是新一轮的掷骰子。
“买定离手啊,赌大赌小!”
周围有的喊大,有的喊小。
王大把钱都拍到了大那里,跟着周围一起喊大,他鬓边都是汗,牛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掷骰子那人的手。
宋时禾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这紧张来的莫名,他的心神像是被小小的盅盖给摄住了。
盅壶落桌,盖打开。
“一一二,小!”
王大再一次输光了钱。
他紧张的眼神变成了狠厉:“出千!”
掷骰子的人眼神变了,冷冷扫了王大一眼,伸手挥了挥。
四周角落里走出来几个比王大更壮的魁梧打手。
宋时禾的手本能动了动,却动不了。
他想干什么?动动手就能撂倒这几个壮汉吗?别开玩笑了。
他日日来赌场,家里还有个破鞋媳妇,长了一身肉但谁都打不过,谁能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
宋时禾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王大识时务,把怒火吞了下去。
赌场的打手却不会因此放过他,重重的棍棒落在他的身上,然后他被四个壮汉,像抬猪一样,提着四肢扔了出去。
打手不屑看了王大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垃圾:“没钱来什么赌坊,没出息的玩意儿。”
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王大不敢说话。
他憋了一肚子火,扭头就往家走去。
卢氏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了。
她手上还拿着刚做好的绣花帕子,针都没有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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