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婧依旧裹着被褥,身子并没有动弹,只是侧过头瞧了瞧二人。
少年顺治面容白净清秀,身姿细长挺拔,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都道他手不释卷,朝经暮史,今日一瞧果然如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孟婧虽不打算起身,但吉祥话总是要说的:“皇上万福,妾实在是没力气起身给皇上请安,请皇上海涵。”
孟婧这喑哑得跟鸭子一样的嗓音,刚好和吴良辅公鸡打鸣般的音色形成了对比,显得格外滑稽,让吴良辅都愣了一瞬。
“你就躺在床上吧,朕政务繁忙,冷落了你,也心中有愧。”顺治平静开口,却是十分体贴的样子。
然而他的头顶上方却显示出一盏红灯,就如孟婧前世在斑马线上见到的一样。
这是何物?孟婧心中纳罕,但瞧着大家对这突然出现的物件都没有丝毫反应,便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与顺治交流。
她抬眼与顺治对视。
顺治眉宇间有一股子锐利的傲气,深邃的目光中藏着些冷厉和坚毅,像夜空中的寒星般璀璨。
透出的那股气息犹如一把利剑从他萦绕周身的书卷之气中刺出一般,俨然一幅城府极深的帝王之相。
野史记载中的为情所困、企图殉情、出家为僧,似乎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位皇帝身上。
“妾身为皇后,在皇长子出生时病倒,无法帮姑姑处理后宫大事,实乃妾之罪责。”孟婧还是免不了忍着病痛跟顺治客套一番。
顺治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言语,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孟婧赶忙询问:“皇长子可还好?可有赐名?”
顺治面色未有改变,依旧十分严肃点点头开口:“大阿哥身体健康,已赐名牛钮。”
可是孟婧瞧着,他头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这又是何意?
她咬了咬嘴唇,想着如何哄顺治开心:“恭喜皇上喜得大阿哥,皇上应是十分喜悦。”
顺治呷了一口热茶,淡淡道:“我自然是高兴的。”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顺治头上却突然亮起红灯,并且闪烁起来,还发出尖利而急促的警报声,差点震穿孟婧的耳膜。
孟婧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五官因痛苦拧在了一起,但她不敢惊扰了皇上,只得咬紧嘴唇,不发一声。
顺治见她这副模样,猛地暴怒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狠砸在地:“朕就知你脾性善妒,难堪大任!如今朕喜爱大阿哥,你就做出这般行为!今后如何掌管六宫?”
孟婧听到的警报声在顺治说出这段话的瞬间便停止。
她震惊地抬头望着眼前人。
然而顺治说完这段话,不等孟婧再开口,便立刻转身大步跨出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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