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就在游洲将自己约出来见面的那个夜晚,对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不仅也出现了,还趁着自己醉酒之际替游洲出了头。
额头忽然冒出阵阵冷汗,张新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的脊柱正在止不住地发凉。
他不记得自己那个夜晚究竟在时川面前提起了什么,但依稀想起了自己在高中时候对游洲做过的事情。
张新倏尔记起那个男人也是在听自己说了那么一嘴后才大动肝火的,如果自己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唇角忽然浮现出一丝阴毒的笑容。
*
下班之后,时川急匆匆地赶向公司地下停车位的方向。今天好不容易提前处理完了工作,于是他再次给家里的做饭阿姨放了天假,这段时间游洲瘦得厉害,时川打算今晚给老婆煲点汤好好补一补。
等走至车身附近,他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在车身和墙壁的缝隙之中,站着一个晦暗的人影。
时川的脚步逐渐放缓,他一步步走至那个站在自己车侧的暗影,表情分外冷峻。
当他和角落里的陌生人中间只剩下半步距离的时候,时川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那天晚上纠缠过游洲的醉鬼。
男人似乎也从他瞬间的表情转变中看出了端倪,谄媚地笑了下,然后畏畏缩缩地站起来,对着时川伸出另一只手,“好久不见啊,时总。”
时川厌恶地看了眼那只递到自己的面前的手,他甚至都没有分神再看张新第二眼,直接抓着衣领把对方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滚开。”
皮肉和水泥地接触的一瞬间,张新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他死死咬住牙,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然后缓缓地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时川已经坐在了车里,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放在安全带上的手指微微泛起青筋。
驾驶座车窗没有关好,张新忍住痛一瘸一拐走到男人身边,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时总,你不想搭理我,你总不会连自己老婆的事情也不关心吧?”
时川的动作终于停顿一瞬,他转过脸,眼睛如寒星般在暗处淬着冷光。
“什么意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是说,”张新的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还要夸张,他凑近那张英俊的面容,将自己带着酒臭的呼吸尽数喷在对方的脸上:“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游洲为什么约我见面吗?”
出乎意料的,时川竟然对着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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