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家里多出来的这个人影,她有些惊喜地睁大双眼,就连原本要嗔怪丈夫的嗓音都变得和蔼起来:“哎,小川来了,吃过早饭没有?没吃的话正好和我们家小洲一起啊。”
时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垂下长睫毛,手指局促地扣着椅子把手。他分明想坐在这里,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时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脚跟像是黏在了地板上。
看着少年这副局促模样,游母和丈夫对视了一眼,心下登时了然几分。
“哎呀忘记看时间了,”她故作惊慌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慌慌张张地用胳膊肘碰碰丈夫:“现在几点了?”
游父瞥了眼表,“还有五分钟到七点。”
“你叫儿子起床没?”
“啊?今天不是你负责叫他吗?”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假装拌嘴,实则一唱一和地将少年推到了自己儿子的房门前。
“小川,你来得正好,快去叫小洲起床,省的一会儿你们上学迟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川就已经率先抬起手敲响了面前的木门。心脏慌慌张张地乱跳个不停,时川放下手的时候才感觉掌心热而粘腻,知道的以为只是去叫竹马起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傻小子第一次娶媳妇过门。
房门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只是在敲门声落下时响起劈里啪啦几声,像是有人动作匆忙间将桌上摆件拂到了地面上。
“小洲,你起来了吗?我开门进去啦?”
少年这次答得飞快,声音急得像开了二倍速,“不、不行,你不许进——”
但是为时已晚,时川深吸一口气,早就先一步拧开了把手。刚看清门内场景的瞬间,他的脸变一下子“腾”的热了起来。
怪不得游洲刚才不让他进来,原来是正在换衣服。
少年背对着时川,腰部以下穿得整整齐齐,可本该是校服袖子的位置却套在了脑袋上,他看不清眼前景象,只能凭着感觉狼狈地把头往那个小洞口挤去。
游洲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他生性心高气傲,本就不愿让别人见到这样一面,更遑论看着自己的人是时川,于是手上不断使劲,只嘞得自己呲牙咧嘴,像个遇敌的刺猬。
时川看得心疼,于是好心过去拍拍游洲的腰,“你脑袋伸错地方了,先把袖子拔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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