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少年的眼睛已经在自己的肚脐处停了有一段时间了,游洲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委婉出声提醒:“我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你觉得呢?”
时川怔怔收回有些发直的目光,茫然的表情因为和游洲对视而瞬间变得如梦初醒。
“呃,我觉得,那个,我觉得”
他甚至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面红耳赤地结巴了半晌,然后讷讷回答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游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十八岁的时川竟然这样不经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好几句不同的调侃。可还没待他出声,游洲却蓦然看见少年白玉般的面颊上多出了一抹刺目的红色。
殷殷血迹顺着时川高挺的鼻梁末端蜿蜒而下,接连在两人脚下的枯叶堆中砸出一朵朵鲜红的花。
反应过来后游洲愕然抬手指向时川的脸,“你流鼻血了!快点止血!”
少年自己也愣了下,他曲起手指用关节的地方擦了下,果不其然上面清晰地粘着一抹血迹。
游洲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好在自己随身有带纸巾的习惯,身上刚好放着一包纸。眼看少年已经慌慌张张地仰起了脑袋,他赶紧按着后颈让人低下头,同时把撕好的纸卷入时川的鼻孔。
“不能仰头!”
少年乖乖把头低下来,被游洲架着走到了不远处了长椅上。
时川的三庭五眼生得分外锋利,可在抬眼望向游洲的时候,神情却温顺得不可思议,简直像个小鹌鹑。
鼻血虽然来得急,好在游洲经验丰富,很快就替时川止住了血。带着薄茧的干燥指腹摸了摸少年了脸,游洲冷静的声音自他的头顶响起:“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时川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行,”男孩的声音闷闷的,瓮声瓮气中透着浓浓的郁闷:“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温度太高热的。”
后一句话说得实在太过欲盖弥彰,以致于游洲都忍不住讶异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从刚才见到时川的第一眼起,他就忍不住对少年的穿搭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虽然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为温暖的时间,可现在到底是深秋,萧瑟秋风掠过身体的瞬间会让每一个不穿秋衣的嘴硬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连系着厚厚细绒围巾的游洲都尚且无法阻挡那股寒意,遑论只在单薄运动衫外套了层球服的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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