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沈恪看着母亲,冷静却笃定,“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沈恪又何曾对任何人承诺过“永远”。
那么话已至此,作为父母和旁观者,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风浪渐歇,周遭静谧。
过了很久,沈长谦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终于想起一件最为关键的事,他狐疑地看着沈恪,试探性地问:“小简和你……他现在是自愿的么?”
沈恪:“……”
“应该……是的。”沈恪这句话回答得略显艰难,说完后顿了一下,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抬头说:“您要是不放心,下次我带他来,您可以亲口问一问他。”
沈长谦再次无声叹息。
“这叫什么事……”最后,曾经的沈氏当家人,叱咤商海沉浮半生的男人,义正言辞地对儿子下了最后通牒——
“我和你妈妈年纪大了,管不来你们年轻人感情上的事了,况且,你也不会听我们的,但是——”
“如果有一天,你敢对不起小简,那……”
沈恪问:“那怎样?”
沈长谦说:“那就不要再喊我这声爸了。”
沈恪募地舒了口气,悬在心尖上的那块巨石,终于安稳落地。
若是林简与沈家的这份亲缘牵绊,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束缚桎梏他的枷锁,那他不介意来做这个斩铁破冰的“恶人”,心甘情愿为他担下这场注定会席卷而来的风浪。
这一晚简直过得惊心动魄,沈恪知道,虽然表面上过了父母那关,但要他们彻底消化,完全良好地接受这件事,还需要再多等上一等。
他们总要与自己拉扯磨合一段时间。
一场风波到了尾声,沈恪亲自安顿父母上楼休息,从父母房间出来,穿过走廊,走到二层转角处时,沈恪脚步倏然顿住。
二层一间客房门口,艾嘉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眼中尽是震惊——
这姑娘不知道已经僵固呆立了多久,但看样子,是听到了不少。
“怎么了。”沈恪走到小表妹面前,像小时候那样,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问道,“听得不过瘾,现在也要亲自骂我几句么?”
“不不不……不是。”艾嘉语无伦次,慌乱摇头,而后怔怔地看着沈恪,震惊之下,嘴唇几度张合,才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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