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陶知不答话,半晌才问了一句:“他怎么能进我家的?只有房东和我有钥匙。”
赵景深稍加思索,便将自己编好的托词说出来:“你们那个地方本来就人员复杂,安全性低,那天我去问房东要钥匙的时候,房东都没有和我核对身份,所以他有很多办法能进去,不行就报警吧。”
陶知这种小乡村出来的人,对公权力天生有一种惧怕,遇事如果不是到了极限,他是不愿意去报警的,这一点赵景深再清楚不过,他之所以提出报警,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而已。
所以陶知只是咬着嘴唇,并不言语。
接下来几日,赵景深稍微放松了些,他没有再进一步给陶知制造紧张,而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
马上开学,陶知店里几个打工的大学生也要离开了,大家商量说吃顿散伙饭,因为赵景深常来等陶知所以他们一并邀请了他,但被拒绝了,赵景深给的理由是自己有事。
陶知对这种事情颇有兴趣,毕竟他的朋友太少了,他甚至问赵景深自己当天要不要穿正式一些,赵景深只回复了一句:“别喝酒。”
陶知酒量糟糕,早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吃邻居家的喜宴,新郎是陶知的远房哥哥,敬酒的时候他稀里糊涂喝了一小杯白的,当即晕倒在地,十二岁的赵景深吓坏了,好在陶知只是睡了一大觉就恢复过来,但打那以后他基本滴酒不沾。
但针对这个问题,陶知还是有些难办,他说:“要喝也就喝点啤酒,啤酒没什么度数,如果大家都喝我不喝的话,不太好。”
赵景深本来想找店里几人说说别给陶知灌酒,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一直思索该如何给陶知的防线加上最后一把稻草,这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到了吃饭那天,店里十二点多就打烊,赵景深过来的时候陶知正在热热闹闹摆盘子,他特地换了一件崭新的短袖,手指洗得干干净净,脸色红润鲜明,像明天就要结婚的新郎官似的,赵景深大约能够理解陶知的兴奋,他走过去说:“那我今天就先回家,不等你了。”
陶知愉快地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吃过饭了吗?要不然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
赵景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是粉红色的液体,他将这东西递给陶知:“我妈给我爸熬的醒酒汤,酸口,像果汁,你要是喝酒的话记得把这个喝了。”
陶知顿时感激不已,双手接过小瓶子,抬着眼看赵景深:“赵同学,你也太有心了”
“不能多喝所以我只带了一点,给你的,别给别人。”
赵景深特意说了这一句,他知道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以陶知对他的信任,他相信他只会乖乖照做,接着,他又对老板娘和其他人说让陶知少喝点,大家都笑说小赵倒比小陶更像长辈,陶知就有些羞,悄悄对赵景深说:“我知道的,我还要骑自行车坐公交,所以我不会喝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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