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垂下头,一语不发,但已经忍不住抽泣起来,他将头埋在赵景深的肩膀中,发狠地揪着他肩头的衣服,那种闷声的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的啜泣声逐渐变大,浸透了赵景深的衣领,赵景深亦不说话,他只是紧抱着陶知,生怕松懈一丝就让他逃走。
可陶知忽然一口咬上了赵景深的侧颈,赵景深皱眉,忍住没有吭声。
于是陶知黏腻的声音传来:“你长大了,勉勉,你长大了。”
侧颈的痛蔓延开来,让赵景深更加清醒,他说:“六年前我就已经不是陶勉了,我是赵景深。”
陶勉或许不该和养大自己哥哥发生这样的关系,但是赵景深可以。
陶知松开了赵景深的衣服,想要离他远一些却被禁锢,他知道今天遇上赵景深就走不了了,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陶勉也不是莽撞追求他的赵景深了,眼前人是一个心机深重报复心极强的男人,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能够掌握一切,包括想要离开的自己。
“放开我,我不走,让我冷静冷静。”
赵景深松了手,仍站在门口,陶知却是头也不回就走向了次卧,赵景深又跟过去,但只跟了两步,他就回头蹲下,打开了陶知放在行李箱上的背包。
他将背包里的所有证件都拿走了,然后走进陶知的卧室,说:“你不能走,在你放弃离开之前,我不会让你从家里出去半步。”
陶知的眼泪干涸在脸上,他回头,用无望的眼神看着赵景深:“我没有教过你怎么爱人。”
“……是你当年不要我。”
“你说的对,是我的错。”
我不该思念你,不该来找你,更不该轻信你爱的妄言,我是蠢货,蠢到以为遇上了世界上最好的赵景深,我活该走到如今的绝路,我太天真。
赵景深的执念只有那四个字:“你不能走。”
陶知闭了一下眼睛,又有湿润的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他要撒谎,撒一个人生中最虚伪的谎言,如同当时他对陶勉的承诺一样,他开口说:“好,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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