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两个小时里,每逢他想挠人踹人,段逐弦就在他耳边喊“杳杳”,嘴里是哄人的语气,行的却是野蛮之事。
他这会儿一听到段逐弦用那把清冷的嗓子这样叫他,耳根就滚烫了起来,从尾椎骨到头皮都在发麻发紧。
“都说了没跑,是团建!”
段逐弦“嗯”了声,似是相信,但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却更紧了。
江杳平躺着,略侧头,余光瞥向段逐弦。
段逐弦闭着眼,那张被欲望浸染过的脸不复寡情冷冽,一半嵌在枕头里,双眼微阖,好像睡着了一样。
由于侧躺搂人的姿势,那修长的颈线越过突兀的喉结,便直接没入露在被子外的半边肩头,上面缀着几道被他抓出来的红痕,散发着慵懒和性感,安安静静,却勾人得紧。
算了,消息明天再看。
江杳盯了会儿睡美男,在段逐弦的桎梏下强行翻了个身,背对段逐弦。
盯久了容易睡不着。
“杳杳。”身后突然响起沉缓的嗓音。
“干嘛啊?”江杳没好气。
破叠词当成口头禅喊个没完了是吧?
“我喜欢你。”段逐弦说。
江杳猛地僵住,心脏不争气地漏了一拍,绷紧脊背等着段逐弦说后面的话。
半晌,段逐弦道:“明天一起吃早餐。”
江杳没做声,眼睛一闭,强行睡觉。
*
第二天大早,江杳提前半小时醒来,先在段逐弦面前做了两个的鬼脸,又比了一个挑衅的手势,见段逐弦全都无动于衷,便蹑手蹑脚钻出被窝,火速穿衣洗漱,连发型都没打理,做贼似的溜下了楼。
他和段逐弦上班时间不同步,平时难得碰到一起吃早餐,他这人又随性得很,一日三餐大多时候是和员工们一起吃食堂。
段逐弦突然这么郑重其事邀请他共进早餐,而且还是在说完“喜欢”之后,意图不言而喻——八成是想趁机找他要答复。
可他完全没想好。
年前年后各种事情接踵不断,情绪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都和某人有关,搞得他乱了方寸。
原本还打算借团建的机会好好梳理一下内心想法,结果也泡汤了。
眼下,他还是一团乱。
他说不出和段逐弦同样热烈直白的回应,但也好像没办法开口拒绝段逐弦。
可无论同意还是拒绝,他和段逐弦都得继续做夫夫、回同一个家、睡同一张床。
甚至还能维持床伴关系,就是稍微有点不伦不类。但就像段逐弦自己说的那样,是哥们还是爱人都不妨碍上床。
因此他觉得他还可以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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